杭澈将茶杯端到老师手里,“记住了,以后会多注意的。”
司老师抿了口茶,轻轻放下茶杯,“最近参加了一档综艺?”
杭澈来胡同除了看望老师,原本也是为了将这件事解释一二,即便现在老师不问,后面节目播出也一定会知道。
真正在意她的人并不多,她也不愿意让自己亲近的人担忧失望,“是的,今天来也准备和老师坦白这件事,怕您不高兴呢。”
话是这样说,脸上堆笑的模样却让人怎么也生不来气,司鹤洁笑着抬手点她,“你这都先斩后奏了,还担心我高不高兴啊?”
“老师常常教导,韬光才能逐薮,含章还需未曜,过度曝光是消耗,我都记在心里,但这一次确实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这些年,以司鹤洁对杭澈的了解,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可就是这孩子有主意,什么都自己扛,她才更不放心,“是吗?我倒要听听怎么个不得不去法?”
杭澈知道老师不是真生气,没有过多铺垫,简明扼要地将于永春的遭遇以及目前案子的形势和老师阐明。
“舌头无骨,能断人脊梁。”司鹤洁微微皱眉,“舆论从来都是把双刃剑,稍有差池就得不偿失了,你这是拿自己的名声在赌别人的命运。”
言语严重却无半分责怪,杭澈坐在一旁抬手添茶,“若真是能带来一些助益,也是划算的。”
司鹤洁思忖两秒点了点头“为己需愚,为人则智,这件事老师是半分责怪不了你了。”
“我来看望老师,老师只想着教训我。”杭澈故意撒娇,“人家心里好难过啊。”
说完趴在司鹤洁的腿上,享受这一刻的亲近。
司老师抬手抚摸着杭澈的长发,杭澈安心地闭上眼,她不敢真的趴,怕压着老师的腿增加负担,自己身体还虚虚地撑着力。
手一下一下轻抚,杭澈几乎要睡着。
“还有事情瞒着老师吧?”
“老师...”一双眼缓缓睁开。
温厚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那个律师,什么时候带来给老师看看?”
杭澈起身讶异又担心地抬头看着司鹤洁,“老师...”
刚才描述中,杭澈并没有告诉司鹤洁是宋知的名字和性别,一切都只是用于永春的代理律师来代替。
可司鹤洁轻易就能断定,这位律师就是给杭图南打官司的那位女律师,杭澈难得有这样交心的朋友,她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杭澈低头看着老师布满岁月痕迹的双手,人生苦短,她实在不愿意欺骗自己最亲近的人,坦荡的爱意更不应该对自己的恩师隐瞒。
她不愿意用朋友的身份在司鹤洁面前介绍宋知。
杭澈抬头有些犹豫,“老师,其实...其实我和宋律师...在交往。”
刚刚摩挲自己手背的节奏戛然而止,杭澈心如鼓擂自觉亏欠地将双手缓缓收回一些,她做好了再一次被司鹤洁用拐杖鞭笞的准备。
无怨无悔,也绝不回头。
只是老师年纪大了,杭澈更多的是担心对方是否遭受得住,这样的坦白是对还是错她不敢细想。
几秒后,司鹤洁重新拉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的双手,杭澈瞳孔微张抬头望她。
“性别只是用来区分男女,又不是爱情。谈对象看的是品性学识。”司鹤洁腾出一只手轻轻抚过杭澈的碎发,“女生更要带回来给老师认识的吖。”
她不过是希望杭澈平安顺遂,其他的都没有孩子的开心重要。
杭澈喜出望外,暖意涌入眼眶,她咬了咬下唇,继续趴上老师的膝盖,一滴清泪划过高挺的鼻梁。
“好,我和她商量商量。”
“对,凡事都要有商有量的,才能走得更远。”
“谢谢老师,谢谢......”
“老师丑话说在前头,这谈恋爱啊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人家舍了那么多人选了你,老师也得给你备一份彩礼。”
“老师,这也太远了。”
“远什么?你今年多大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佩琴阿姨都会跑会跳了。”
从公墓回去的路上,宋知手机莫名其妙收到很多消息,原来今天,打工周末的花絮和预告都纷纷上线,节目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关注。
而作为素人出镜的宋知也引起了大众的好奇,她的名字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并被绑定为了杭澈的闺蜜。
一开始大家疑惑,这样一位律政俏佳人怎么会和杭澈一名演员挂上关系,很快,有人挖出她就是之前给杭澈母亲打官司的律师,一切顺理成章,更有甚者直接挖到了她是前段时间轰动一时的“于永春”案的辩护律师。
周不悔打来电话夸宋知机智,师夷长技以制夷,用舆论把这个案子再一次带到大众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