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哑巴程激动地挣扎,杭澈见他实在吵闹对沈莘交代了一句,“你给他塞个耳机,音乐调大一些。”
“好嘞!”沈莘扔了瓜子拍了拍手拿出无线耳机往哑巴程耳朵里一塞,哑巴程啊啊地叫了几句,沈莘气得肝火大动挥手假装要揍他,“哼哼唧唧烦不烦?!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了?!”
她这一吓唬,哑巴程果然闭上了嘴,看来是真的很珍惜自己这勉强能发音的舌头了。
他皱着眉头表情痛苦,也不知道耳朵里塞得什么音乐,沈莘可算逞了一时英雄回头见大家盯着她,举起手机嘴巴一咧,“让小子感受一下城里人的乐趣。”接着拽了一把椅子坐在鲍萍萍身边跷着脚看热闹。
言归正传,哑巴程既然听不见,段阿姨的顾虑也就少了许多,宋知是律师,刚才那不容置喙的语气让段阿姨不得不做出抉择,“是,我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是他做的,他们母子对我有怨有恨,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杭澈缓缓道,“既然这么多年了,有些误会也是该解开了不是吗?”
段阿姨看了她一眼,杭澈微微点头示意她无须再隐瞒,“我当时之所以会那样说,是寻思着自己在她心里已经是恶人了,索性坏人做到底。”
总有这样一群人,恨人有笑人无,嫌人穷怕你富,不愿意被占了便宜,却希望自己能占大便宜,别人倒霉悲催没关系,但要是和自己扯上关系就是头等大事,当时村长之所以会尽快处理还单独划拨了田地,离不开段阿姨自毁式的行径。
“在我们这,你可以过得比别人好,但不能比别人好太多,你过得越惨,别人越不计较,但也嫌弃得很。”
“只是在这里吗?”鲍萍萍冷笑一声。
杭澈微微一笑十分从容,“至少她还能尽快拿到度假村给的补偿。”
坐在一旁的舒媚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段阿姨是故意那么做的?就是为了让程家媳妇拿到补偿?可是拿到补偿需要一直造谣吗?”
“你到处散播那样的谣言,也是为了你搬走之后,村子里的人远离他们,不再欺负他们吧?”杭澈平静地补充道,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段阿姨抿着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眼眶红了一片,舒媚皱着眉头,“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实情?让他们一直这样记恨你许多年!”
段阿姨摇了摇头,脸色有些泛白,“这么多年已经这么过来了,早就不想再去解开什么误会,她自尊心那么强,身体也一直都不大好,要是阿菊真的知道了肯定接受不了。”她叹了口气,“而且他们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
舒媚嘟囔一句,“他们那样对待你,你却一直在为他们考虑,真是不值得。”
“帮助过你的人大概率会再次帮你,但你帮助过的人,却不见得。”鲍萍萍看着微微跟着节奏晃动的男人。
他还一无所知。
沉默了一会,杭澈起身走到男人面前,他身体紧绷,对杭澈有一种愧疚心态,也许是她是这个月唯一一个在自己手里买下那把伞的人吧。
杭澈掀开男人的布包,伸手从他包里拿出剪刀,沈莘扔下瓜子准备起身,“你你你你你别冲动啊。”
鲍萍萍啧了一声把他按下,仿佛被他蠢到了。
哑巴程看着杭澈拿出剪刀面无波澜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咽下了一口口水,只见杭澈微微伸手把他耳机取了都丢给沈莘,又伸手过来,男人吓得闭上眼睛脑袋死死地靠着柱子,杭澈从他脖颈上拿出黑色粗绳挂着的玉佩,利落地一刀剪断。
男人颤颤巍巍睁开眼睛,看见杭澈手里的玉佩喑哑喊着,“还...还给.还给我!”
段阿姨走上前拉了拉杭澈的袖子,“丫头,这是他祖传的玉佩,你这是做什么啊?”
杭澈向后退了一步,把剪刀递给沈莘,“把他放了吧。”
“放了?不送警察局?就这么随随便便放了?”沈莘不接剪刀反而叉着腰质问起来。
杭澈挥了挥手上的玉佩对沈莘笑了笑,“那当然是因为另有所图啊。”
“还……还我...我的...我的.东西!”男人还在叫嚣着,鲍萍萍不再看戏,上前直接拿了杭澈手里的剪刀剪断了塑料扎绳,一把拽住男人的衣领凶狠地吼了一句,“还不快点滚?想被我揍一顿是不是!”男人紧紧闭上眼睛被他往外一推,鲍萍萍手指指着男人狠狠瞪了一眼。
杭澈对着门外的男人说,“我早就发现你脖子上这块玉佩品相不错,你把它送给我,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丫头使不得啊!这说什么也不能给的啊!”
“那行,那就报警吧。”杭澈握住玉佩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