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过烫的呼吸发着抖被渡过来,只能别无选择地吞咽,以求勉强得到些残余的氧气。过于浓烈的眩晕和沉迷感在脑海里不断升温,她感觉自己的整个意识都被淹没进这种带着气泡的红酒里,就差彻底崩坏了。
可五条悟却在这时候安静下来。
说是安静不太准确,因为她还能清晰听到他断断续续的急促喘.息,暖烫的气息扑落在她凌乱的胸口,那种半是拥抱半是压迫的姿态也没有改变。
世界在这种暂停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如同被悬挂上纤细的蜘蛛丝。当她伸手轻轻贴上他的后背时,她感觉对方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好像是她掌心里藏着火焰。
“悟?”芙洛拉叫他,指尖顺着他紧绷僵硬过度的脊背缓慢抚摸,声音很轻,很犹豫,“是……很难受?”
“别摸了……”他说,含混不清的声音类似从胸腔里被艰难挤出来。每个音节都带着明灭不定的火花,落在她胸口时都是烫人的。
脑海里一片混乱。
被五条悟强行压下去的少年体意识还在不断挣扎。
他鼻尖闻到的全是芙洛拉身上的熟悉茉莉花香,带着她的体温,缠缠绕绕,铺天盖地。面前的胸口和掌心下的肌肤都柔软得过分,像是埋进了一团温暖无比的云朵里。
或者说她本身也是一团没有形状的,无法被真实抓住的云。
许多个夜晚或白天。当她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时,那些虚假又逼真的温度都会紧贴着他,熟悉的气味将他浸透,声音回响在他耳边,或愉快或抱怨地叫他:“悟。”
“悟君?”
“因为很想悟。”
“最喜欢悟了,不管怎么样都最喜欢。”
“悟很好。只要是悟,不管是温柔的或者恶劣的我都很喜欢。”
一遍一遍,一声一声。好听得他想咬住她的咽喉和嘴唇不放,想试试看,要是更过分一点的话,能不能从她嘴里听到更悦耳的东西。
但不可以是现在。
更不允许是用这副身体,还隔着这层幻象,好像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在叫哪个“悟”。
于是每到这种时候,五条悟总会略带恶劣地,半是强迫半是诱哄地让她换个称呼:“话说回来,都亲过好多次了吧?一点长进也没有啊芙洛拉,是老师教得不够好吗?”
迷迷糊糊中的少女根本没发现,此时的五条悟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只是顺从地喊着他“五条老师”,然后主动去亲吻他的喉结与嘴唇。
很快,她被对方反过来压制,侵占整个口腔,还要努力喊他“五条老师”。浅翠色的眼睛柔软成两池春水,波光潋滟。
这种时候总是很难自控。
似乎不做到最后,再多缓解也无法真正满足。
“变态吧……”他听到那个更为年轻的自己在激烈痛骂,“披着教师皮的人渣吗?被叫老师还这么兴奋不是变态是什么?给老子滚开啊!”
五条悟侧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抬头松开怀里的少女。有晶亮丝线牵连在两人刚分开的唇舌之间,被他伸出舌尖慢慢勾断,表情漠然又傲慢。
这个冲击力过强的场景,完全震撼到了正动弹不得的纯情DK。
他呆愣半天,脱口而出:“你没有羞耻心的吗?!领域成精夺舍脑子的时候,把这个也吃了?”
没开玩笑,他是真的觉得这个入侵者五条悟特别像是那个恐怖领域成精后的产物。
每次他注视着芙洛拉的时候,就像是黑洞捕猎到了最想要的那颗星星,所有色彩与光辉生来便只归属他一人独占。
“随你怎么想。”五条悟压根懒得理他,只重新低头下去亲了亲芙洛拉的嘴唇。修长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轻轻拨开凌乱的头发,用鼻尖碰着刮了下她的。
她调整呼吸,完全没意识到此时少年身躯里的主导者已经换了另一个人,只双手紧紧抱着对方,努力蹭他侧脸,细细密密地亲他:“别生气了,我真的没有不相信你,不要生气……就算生气也不可以不理我……悟总是这样,一生气或者情绪不好就会冷着脸不说话,真的很吓人。”
说完,芙洛拉偷偷抬头看了看对方的反应,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被她这样抱着亲个不停,眼睛都眯起来,像是正在享受的猫咪。
见她正盯着自己看,五条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另一只手正爱不释手地抚摸在她缠着自己腰间的腿上:“你还真是会撒娇啊。”
她愣一下。
这话是现实世界里的五条悟曾经对她说过的。
画面在这一刻开始逐渐变淡,消散。
最后只剩她的体温还勉强残留在五条悟手上,被他不经意间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好像一个迟到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