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起方才所见的一幕幕,远风认真作思地轻拍起脑袋,不得而解着:“是,玉尘公子今日不知为何,极为争强好胜,似将无樾师父往绝境上逼。”
她微然颔首,示意其再前去观望:“朕知晓了,远风你且再多去探查些。”
那人为与她尝尽情思妄欲,便不论如何也要胜了无樾,不仅应下那难为人的比试,还将之胜得彻底。
所谓诛心,不过尔尔。
远风刚离了去,便殿外拐角处撞上了玄色身影,猛地回神,已望着无樾气愤又不甘地奔走而来。
玄衣少年拧紧了眉心,闯入宫殿,止步于案前,朝她埋怨:“你定是教了他许些本事,不然他怎能那般厉害。”
“微臣曾言说了,有美人传授技艺,你自会不敌。”
离声悠然跟步进殿,虽是神情如常,语声里还是带了些洋洋自得的孤高之意。
自知言说不过,也占不上理,无樾咬了咬牙,愤恨道:“徇私舞弊者,胜之不武,可耻!”
离声言笑晏晏,不紧不慢地开着口:“是否舞弊营私,远风可在旁瞧得真切。身为皇城使,如此污蔑,非君子风度。”
“你……”
少年实在理屈词穷,眼前之人太是狡猾,令他无言以对。
于此,殿中众人便将目光一齐投向了远风,引得伫立于角落的玉锋门少年轻微一颤。
如何得罪也不可得罪陛下,况且如实禀报也未有欺君之罪可言,远风镇然直身,肃色道:“无樾师父,从昨日比到今时,已比试了十回有余,你就自认不如吧。”
“一大早吵吵嚷嚷的,这些参本都瞧不进了,”沈夜雪佯装愤然,一拍桌案,让争吵的几人快些退下,“都给朕出去,让这绛明宫安静会儿。”
殿内沉寂了下,皆因她的正声命令纷纷退去。
可诸位皆走了,她又甚感无趣,想那手中堆积的朝务还需这位御前谋臣出谋划策,她蓦地唤住这清影。
“九千岁留下。”沈夜雪冷哼一声,云淡风轻地让闲暇之人悄声离去。
唯剩了这道慵懒不羁之影从然而立,她静观了片刻,坐回书案旁,顺手翻上一本奏折。
“与无樾这般争强斗狠,不像你啊……”她时不时地偷瞥向旁侧一动未动地清逸身影,安之若素般翛然而问,“你受挑衅了?”
第101章 人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犒劳……
离声向来直言, 坦然走近,不拘而坐,将她倏然一拥:“我想和阿雪行欢了。”
“奏折还未批阅完呢……”目不转睛地盯着案上奏本, 她迟疑指了指映入眼中的几行字, 娇声问道, “有关阆州水患治理一事, 我还不是很明晰, 你再与我讲解一番。”
她所道的话语却为一字不假,可是天地之鉴。
自登基以来, 用了诸多时日来学执政之道, 可她终究是风尘之女,至今也只知一些凤毛麟角,其余的还是要靠他几回。
帝王之位本就来之不易, 她若想安稳坐得,必须要依靠他人之辅。
“先听听犒劳。”离声淡笑而答,回得十分含糊, 意图却极尽清晰。
“人都是你的,你还想要什么犒劳……”
她悄声低言, 将面上的羞赧隐退而下,随后遣下了两旁的宫卫:“你们退了, 朕有朝务与九千岁商谈。”
直至宫殿内再无人瞧见, 沈夜雪才松了口气, 一念过后,容色凝肃道:“水患频年,若不整治, 我可真会被说成昏君。”
眸前公子朗声一笑,全然不顾是否会被旁人窃听了去, 悠然闲适地回应着:“阿雪有我,不必惊慌。待至明日一早,我会献出计策。”
“令父有教过你?”
她双目顿然清亮,心念他为前朝第一谋臣之子,应是受教过许些权术之策。
“阿雪称帝,我自是要尽心尽力辅佐,”玉指再抚女子墨发,他举止若为卑劣,触及发簪时,将其遽然抽出,“但在之前,我需向美人讨赏一些。”
青丝如瀑垂落,怀中姝色秋眸含水,语笑嫣然,皎若秋月般仰眸向他频频而望。
离声沉不住气,心头欲念无休止,越烧越为灼烫。
她只觉身子腾空而起,娇软身躯被放于案台,奏本掉落了一地。
还未定神,她已被男子倾身压下,肩处薄裳顺势被轻巧扯落。
此番来势太过汹涌,不同寻常那般温和恭顺,她措手不及,只得发出低低呜咽,泪水溢满了眸框,止不住地啜泣着。
直至皓白锦袍的衣襟处湿了透,离声才发觉怀内娇色已哭成了泪人,颤抖着让人疼爱得紧。
他将之紧拥在怀,让欲望宣泄殆尽,逐渐安抚起她来。
“阿声……会没命的……”沈夜雪轻声低语,语声颤得厉害,却是极力平息着心上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