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死寂,似乎失去了一切希望:
“因为我以你父亲的性命相胁迫,辅以挽救公司资金链的利益为诱饵,强行逼你做我的禁.脔。
“这场婚姻,从开始,到这三年,每时每刻,都是我在强迫你。”
“阿、裴澈,是我对不起你。”
裴澈:“???”
许是人无语到一定程度会变得抽象,他嘴巴张合:
“禁.脔,哪学的词?挺高级。”
没给贺朝觉反应时间,裴澈突然捂住小腹,再度疼得蜷缩起来。
就在刚刚,胃上突然又传来一阵抽痛。或许是因为彻底问清贺朝觉想法,心头的疑虑散去后,这次的痛感来得更为猛烈而密集,一波接一波,仿佛潮水般汹涌袭来。
青年手指疼得几乎无法再抓住门框,身子微微一晃,踉跄着缩成了一只虾米,眼看就要跌倒。
“阿澈!”
贺朝觉不敢再犹豫,急忙上前扶住他。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挣扎力道,贺朝觉打横抱起裴澈小心地放在床上,伸出颤抖的手拨开额头碎发:“你之后再怎么恨我都好,这会听我一下吧。”
说着起身决绝离去。
痛到不行的裴澈趁气力稍微恢复,猛地拽住他:“……你去哪?”
贺朝觉回身看他,眼神沉痛:“我通知钟医生过来。”
裴澈忙拽得更紧了,笑话,让他去叫钟医生,之后一年钟医生吃饭都不用下饭菜了。
无力的手指抓住男人衣角,细弱苍白的皮肤下,青筋隐隐可见。柔弱青年眼神破碎地看向贺朝觉:
“去给我弄点吃的。
“……多弄点,饿了一天了。”
贺朝觉:“???”
……
半小时后,裴澈靠坐在床头,边桌上摆着一碗白米饭和几碟小菜。
光是闻见饭菜的香味,就感觉整个胃都熨帖了。裴澈食指大动,瞬间顾不上贺朝觉,毕竟天破了一个窟窿的时候还想趁早补了,天上全是窟窿……还是先吃点吧。
他提起筷子,想起什么突然又放下。
一边的贺朝觉正襟危坐,紧张兮兮,瞬间倾身过去:“怎么了?不合胃口?”
裴澈极为自然地指使:“去,把右边第二个柜子里的药盒拿过来。”
贺朝觉不敢多问,听话地取过来,又挪动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到裴澈触手可及的位置。
裴澈没有用水送服,直接把药片放进嘴里咀嚼。
铝碳酸镁咀嚼片,中和胃酸,缓解胃痛。
贺朝觉好像被这种别开生面的吃药手法惊到了,面色一僵,有点心疼又不敢说话。
裴澈先开口了,幽幽道:“你怎么不问我吃什么药?”
贺朝觉听话照做:“什么药?”
裴澈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胃药。”
贺朝觉点点头,继续乖乖地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他。
裴澈:“……”
忍了两秒,他高声重复:“胃药!贺朝觉你听懂了吗?根本就没有小产这回事,我只不过是胃病犯了。”
贺朝觉小心地看他一眼,面露惊愕,良久嗯了一声:“听懂了。”
不,他觉得眼前这个傻兮兮的爱人没懂。裴澈面无表情端起饭碗,恶狠狠地夹菜,一口吃掉了菇子上面的菌尖。
小半碗饭菜下肚,裴澈有了点力气,招招手让贺朝觉坐到身边来。
刚刚他吃饭那会功夫,男人不知道在边上想了些什么,表情变得更加静默,也没多做挣扎就顺从地坐到了他边上。
裴澈凑过去,揪住贺朝觉的脸:“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你听好了。”
他牵着爱人的脸皮上下点点狗头当是答应,然后没给多的空隙,直奔主题:
“你说的那些,比如说小产,都是你自己撞坏了脑子,臆想出来的。”
贺朝觉张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裴澈连忙扯住他的脸颊肉,眼神威慑:“嗯——”
贺朝觉乖乖闭嘴。
裴澈满意地亲亲他的额头,继续道:“至于你说的那些强迫,更是完全不成立。如果我是被你强迫的,为什么现在还要亲你?”说着又“吧唧”一声,响亮地盖了个章。
他改成托着爱人的脸,揉了揉:“不明白?那我继续讲讲我们是怎么结婚的。”
这是一个有点复杂的故事,但说起来也很简单的故事。大体要素和贺朝觉的剧本一致,父亲患病,公司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在一场宴会上,英俊的新贵学长主动提出联姻。
不过细节还是有本质性差异的。
裴澈略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对你也算是一见钟情吧,小有好感。你都不知道,当时你来找我说联姻的时候,表情多傻啊,一看就是喜欢我。”
青年玉白脸颊浮上薄红,语气平静中带着浅浅的欢喜,讲述着一段甜蜜的相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