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怎的,这份稳定工作到后来就成了她拿着一块拆下来的“掩体”,也加入了自由投掷的队伍当中。
对面厚颜无耻地开了水盾,陆鸳于是放出了阿萨贝尔,一脚踩碎了严煦的普通盾。
阿萨贝尔咧着嘴角,露出一对尖尖的獠牙,抱着一怀抱的沙包,傻呵呵地混在少女堆里直乐,朝着所有能看见的女孩砸包。
和乌赫相比,它不能算是个绅士。
作为二组的主要输出,柳凌荫很快陷入了激战,她和童泠泠打得咬牙切齿,正要寻求支援,一回头就看见十米开外,沈芙嘉在和宓茶石头剪刀布。
宓茶出石头,沈芙嘉出剪刀。
“我赢啦!”宓茶欢呼。
“你赢啦!”沈芙嘉欢呼。
宓茶于是弯腰捡了个沙包,在沈芙嘉的肩头蹭了一下。
蹭掉了沈芙嘉20%的血量。
“沈芙嘉!”柳凌荫吃力地抵着蛮牛似的童泠泠,怒不可遏地大喊,“你给我清醒一点!快把宓茶杀了!”对面的人数本来就比她们多!
“石头剪刀布!”
“石头剪刀布!”
沈芙嘉充耳不闻,兀自开启下一盘的博弈。
这场比赛充斥着肉.体的碰撞、咒术的较量和爱情的针锋相对,战况混乱又激烈。
一直到六点半,所有人累得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李老师跨过一具具“尸体”,检查众人的血量,最后宣布,“一组获胜。”
陆鸳还剩下10%的血量时,便不堪负重,所幸躺在地上装死,偶有路过她的人,她便动动小臂,瞄准对方的后心或者头部丢沙包。
她们度过了一个狂欢的下午,连日来精神上的苦痛得到了修复。
回过神来,整场训练的输赢胜负其实早已不重要。
付芝忆和慕一颜倒在一块儿,头对脚,脚对头。
慕一颜在全身负重的情况下,努力挪动脚尖,踹了脚付芝忆的头。
“干嘛!”付芝忆痛呼。
慕一颜将脚架在了付芝忆胸口,压得她咳嗽一声。
“加油。”她道。
对有些人而言,谁上场,谁离开,或许早已无所谓了,她们只是在和朋友欢度一场特别的旅行罢了。
付芝忆咧了咧嘴角,双手垫在了脑后,望着金灿灿的黄昏,中气十足地大喊一声:
“妥!”
……
这天晚课过后,当宓茶再进入新宿舍时,氛围焕然一新。
事实上,在晚上洗澡、吃饭的时候气氛就已经不一样了。
付芝忆在桌上一把夺过了宓茶的牛奶,给自己到了一半,在倒牛奶的淅沥声中,她骂骂咧咧,“你老婆今天把我整得够呛,你得想想怎么补偿我。”
“那我今天回去给你按摩。”宓茶给她发了个号码牌,“大家都可以找我按!”
一组的气氛肉眼可见的融洽了不少。
当夜晚降临,宓茶和沈芙嘉挥手,随着陆鸳进门时,沈芙嘉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看着宓茶离去,像是珍藏的宝物被人发现,变得越来越瞩目耀眼,她不再是她房里的私有物。
分组和宓茶分开,沈芙嘉几度低落,她不想和宓茶为敌,尽管宓茶扣得起十分,她也依旧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宓茶损失什么,更不想看见宓茶站在她对立面时的模样。
她经不起宓茶的任何敌意。
她本以为她们都是这么想的,可沈芙嘉逐渐发现,宓茶似乎并没有和她感同身受。
她迅速地融入了新的集体,今天白天几次和陆鸳眼神交流,直追她们相处一年的默契。
宓茶在一组得心应手,游刃有余,沈芙嘉今天几次想要去找宓茶,她都在同一组的成员谈笑,没有留给她的空余。
她像是不需要她了。
沈芙嘉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矫情、也知道宓茶的做法是正确的,可心中不由她主观控制地升起了阵阵孤寂冷清。
她总是希望宓茶的眼里只有她,只看她,就像她只专注于宓茶一样。
她无法忍受宓茶的注意集中在除她以外的任何人身上,那令沈芙嘉焦躁、酸涩、趋于烦闷的暴戾。
能够放手的只有宓茶,沈芙嘉才不愿意去比什么大爱、小爱,她只争朝朝暮暮,她只想和宓茶靠近、再靠近。
清凉的夜风袭来,沈芙嘉深吸一口气,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当一切都恢复平静后,她才推开宿舍的门,准备就寝。
……
周三的中午是较为特殊的中午,学校给学生发了三套衣服,今天是不得不洗衣服的一天。
吃完午饭后,几人抱着脸盆去了一楼的洗衣房,这两天被训练占满时间体力,所有脏衣服都堆积了下来。
洗衣房里有两台洗衣机,男生的洗衣服房里天天都是机器运转的声响,女生们则全部忽视那两台看起来不大干净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