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常。”慕一颜摇头,“芙嘉大学时很忙,休息日总是外出,我们只有课上才能见面。”
沈芙嘉大二开始就伴在了郁思燕身侧,课余时间不是和郁思燕见面就是去完成郁思燕交代的任务,有时候直接连课都不上了。
听到慕一颜这话,宓茶指尖一颤,心中酸涩。
她想起帝都暗杀那晚的对话——嘉嘉果然总是一个人跑出去喝酒。
秦臻半瞌下眼睑,流露出两分思念,“芙嘉她们至少还在尧国,不知道芝忆现在如何了……”
当年的饭桌上,气氛有一半是付芝忆活跃的。她不在这里,多少有些冷清。
这话让众人心里颇不是滋味,宓茶攥着杯子,看向秦臻和慕一颜,“你们想去看看她么?宋国离得不远。”
秦臻看向了慕一颜。慕一颜却摇了摇头,“最近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人从外地涌来,[行动组]忙得不可开交,还是算了,过一阵子再说吧。”
不止是宓茶忙,在座的这些日子都忙坏了。
“大家辛苦了,”宓茶道,“接下来就能轻松点了。”
她身旁的百里月看了宓茶一眼,欲言又止。
接下来也算不上有多轻松,至少族长还有不少事情要忙。
慕一颜同样不以为然,她深深叹了口气,“宓茶,你知道距离百里族半年一次的义诊还有多久吗?”
宓茶想了想,“好像是一个月?”六月中旬就是陵城义诊的日子。
“那你知道这次有多少预约吗?”慕一颜看向她,“六十九万啊——有六十九万的人要在一周内从世界各地进入陵城!你知道维护治安有多困难吗?”
宓茶尴尬又歉意道,“……抱歉,辛苦你们了。”
“我倒是挺闲的。”陆鸳插了句话,她说完吃了口肉,接着后知后觉地啊了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几人盯着她,因为太熟了,以至于连吐槽都省下了。
“最近林雨衔有联系你吗?”慕一颜问。
陆鸳埋在肉上摇了摇头,借住摇头的力,顺便撕下来了块肉——一时说不清她到底是在摇头还是在吃肉。
“禹国现在的形式似乎很复杂。”严煦道,“议会宣布了很多大工程,宗族们都在抵制,他们让自己名下的学校罢课,鼓动学生们上街游行,昨天的新闻里,花氏的几名未成年学生往商店里扔了□□。”
“天呐。”慕一颜掩唇,“有人受伤吗?”
她问出口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亲卫队成员了,再不必记挂着禹国的民众。
“店员和顾客都受伤了,好在没有人死亡。”
禹国那边有爸爸、有薛擎和陆鸳盯着,宓茶没有太关注,听到严煦所讲,她惊讶不已,“你刚才说的是谁?花氏?花百音的家族?”
严煦点点头,几人皆诧异地对视。
“花氏已经倒戈向宗族集团了么?”
“说什么倒戈……他们本来就是宗族啊,当然会站在宗族的立场上。”
“这是宗族第一次发起暴力事件吧?”慕一颜问,“年初到现在还是头一起。”
在这之前,即便政府和宗族的关系再紧张,也没有摆到民众面前。
“这就是彻底宣战了。”秦臻道,“宗族选择这样的方式可不太明智。”
姬方缙民心正盛,宗族不但不拉拢民众,反而制造出这样的恐慌,俨然一副反.动分子的模样。
宓茶微微蹙眉,她记得花百音对姬凌玉十分忠诚。
辟谷十年里,她虽然再没有见过花百音,但也从姬凌玉的只言片语里听过她们之间的关系。
难道是因为政府拘捕了姬凌玉,所以引起了花百音的仇视?
不——宓茶摇了摇头,这又不是恋爱剧,个人感情不能作为一个组织的行动主导,应该是花氏家族出于利益的角度选择了宗族集团。
想到姬凌玉,她心中又是一片五味杂陈。
宓茶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放对姬凌玉的感情。
九国攻谷,姬凌玉或许是不知情的。
宓茶愿意相信,她认识的那个姬凌玉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私下提醒自己,可那些年的相处当中,姬凌玉对着她坦坦荡荡,并没有亏心的模样。
可即便姬凌玉无辜,她们也难以回到从前了。
在听说姬凌玉为保下宓氏而入狱后,宓茶几次有给姬凌玉写信的打算,每每提笔又担心自己的信件会害了姬凌玉。
百里族和禹国政府的关系特殊,不论是从客观上,还是从个人情感上来说,她们之间都少接触为好。
宓茶不愿多想,想也无用。
“由袁氏和风林氏发起的宗族联盟势力愈发强大,”百里月担忧道,“这样下去,我们还能招到木林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