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好。”她从郁思燕手中接过毛巾来擦脸，一边道，“现在军中还是有不少对百里不利的流言。郁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别着急。”郁思燕将毛巾给了她，自己便从桌上拿了个苹果给宓茶削，“我们才来了三天，总共也没露过几次面。”
她将鲜红的果皮完整削下，冰冷的刀锋贴着削葱似的指腹划过，泛出锋利的凶光。
“贱民么，总是仇富的。现在已有四五成接纳我们了，只要再来两场胜仗，这个范围就能扩大到八成。”
刀刃砍入白色的果肉，郁思燕将手中的苹果切成小块，装在一旁的盘子里，“当务之急，是北清。”
慕一颜走过来，插了一块嚼，“付芝忆那边的训练已经开始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宓茶点头，“不知道尧国的士兵有没有为难她。”
来了前线三天，百里族带来的精装锐甲和牧师让尧军挺了过来。
士兵们的防具、武器一一配到顶级，百里族的弟子和尧南军区迅速赶往各处支援，经过两天两夜的鏖战后，尧方守住了底线，北清军退回境内，双方暂且休战。
宓茶很清楚，这样的安宁是短暂的。
北清只是被他们打迷糊了，正疑惑为什么奄奄一息的尧君突然实力大增。等北清收集完情报、调整好战略后，便会再次发起进攻。
这点宝贵的喘息时间，他们必须抓紧。
宓茶换了身风衣，将头发扎高，与慕一颜一起去找付芝忆。
三天前，方贺来把士兵名册给了她，宓茶将七级以上的风系和懂得高空驾驶的士兵全部挑了出来，调到付芝忆手下，供她操练。
尧国毕竟是一个国家，军队之中怎么可能没有人懂得机械驾驶，方贺来只是顺水推舟说的客套话，在拨给付芝忆的风系里面，有一百余位都在国外顶尖的空军学校留过学，其中一半拥有战斗机的驾驶执照。
宓茶和慕一颜吃了苹果，便一起去了临时清出来的空军训练场地。
那是尧国百年前建设的空军基地，现在里面的设备基本不能用了，空地上停着的都是宓茶带来的战斗机和运输机。
高大威猛的飞机前面排着约莫一个连的人员，约有两百来名。
付芝忆起先还担心，自己一个人带不过来三个军区的风系，但当所有人都集合在她面前之后，她便舒了口气。
这数量和她在禹国带的也差不离。
原来的尧国空军司令当了她的副手，对方是有些不服气的，他是个三级下阶的风系，而付芝忆才五级上阶。
在他眼里，这女孩完全就是带资进组，走的后门。
“付芝忆！”远远地，慕一颜瞧见了空地上的人，冲她挥了挥手。
空军营地上刚刚结束晨练，付芝忆正在看士兵们的抗压数值。听见慕一颜的声音，她回头，在冬日的晨光下露出了张灿烂的笑，朝前跑了两步，对着宓茶敬礼，“首长，您怎么来了？”
宓茶跟着笑道，“咱们之间不用这样。”
“人都看着呢，”付芝忆小声道，“立规矩得上行下效。”说着，她便扭头对着坐在空地上休息的士兵们喝道，“首长来参观了，都精神点！”
原本坐着的士兵们立刻起身，站得笔直，对着宓茶敬礼，齐声喊，“首长好！”
“好好好，大家休息去吧！”宓茶十分惊奇，付芝忆竟然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获得了军心。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好奇地问。
“风系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付芝忆笑道，“你和他们同吃同住，把他们当做兄弟姐妹，他们感知得到。”
宓茶清楚，付芝忆把话说得太轻松了，并不是所有风系都像她那么豁达，何况她是个空降的外国教官，还那么年轻，没有多少人会服她。
慕一颜倒是见怪不怪，这些年她在首都都总能听见东南空军里付芝忆的大名。
听说付芝忆二十六岁就获得了总统亲自颁发的“年度优秀教官”奖章，收服这两百多号人算的了什么。
“你现在在干什么？”慕一颜问。
付芝忆将手上的电子平板递到两人面前，“这三天我做了个摸底，打算根据这些士兵的身体素质先编出一个战斗小组来。”
“战斗小组？”宓茶请她道其详。
“咱们购买的战斗机都是新款，这些人不太会用；我问了一下，这里的人也好久没有经历两万米以上的空降实战了。所以第一个战斗小组包括两架战斗机和一架运输机，先供部队调用。其余的人还得慢慢花时间调.教。”
“原来如此。”
付芝忆抠了抠被北风刮得干裂的脸颊，惋惜道，“就是咱这边没有模拟训练室，各项设备也欠缺，直接实操有很大的风险，而容易被敌军探测到我们的演习。”基于这些考虑，付芝忆迟迟不敢动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