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是她们正行走在廊道的天花板上。
其中一名身材娇小,全身缝缝补补满是针线痕迹的身影手握着一柄与身材不成比例的巨镰,
瞳孔是如同纽扣一般的星星,正一蹦一跳的抓着一名探索队员的脑袋走在最前方。
而另一名,留着黑白挑染的长发,看上去满脸冷若冰霜,手中的权杖尖端刻印着一朵纯白蔷薇。
此刻正环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错漏的敌人。
而第三感知画面则是位于一片黑暗的迷雾,只能依稀听见画面的主人那轻微的喘息声。
很微弱。
“三名敌人,而且...”
江蝉说到这微微愣了一下,随后将脑袋搭在唐夏冰身上,
“除了第三个人,另外两名都沾染着你的气息。”
“不是接触过...”
“而是来自于本源的气息。”
“他们就像是你的造物。”
“而这种气息,我在‘教徒’身上也感知到过。”
唐夏冰点了点头,随后用手轻捂着胸口,感受着身体内那颗满是荆棘的心脏轻声跳动。
敌人都是自己荆棘神明之心衍生出来的荆棘信徒。
而这造物并不属于自己,那就只能属于......
她想到了在长生湾,玫瑰市里经历的一切。
一切似乎都已经明了了。
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唯一。
威胁...
来自于未来的敌人。
来自于不同时间线的敌人。
来自于一个不同遭遇下成长至终焉的‘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唐夏冰很清楚...
那将是一个强大到让人恐惧,让人完全无法想象的怪物。
久违的紧迫感缓缓浮现,让她不由得握紧了放在胸口的手。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未曾感受过了。
已经有多久尚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入局’了?
自己突然有点能理解先前那些对手们在面对自己时会是怎么样的感觉了。
连对方是否是故意透露信息让自己猜到自己的对手是谁都不清楚。
对方看是破绽百出,但自己最擅长的便是在破绽百出中安插杀机,引诱他人踩入陷阱然后一击致命。
对方与自己的成长经历并不相同。
稍微理一理。
从长生湾那名秘师给自己透露的信息去看,对方先是参与了无限楼,其次才是长生湾。
并且,对方恐怕早已陷入了名为‘理性’的漩涡,在玫瑰市亲手杀死了江蝉。
在成长至今的那个她的身边,她唯看到了许小涵的身影。
没有江蝉、没有渡小鸦、没有十一、没有橘青,只有着许小涵与其自身麾下的四名造物?
难不成...
可...
为什么未来的她会与自己有着不同的经历?
难道这个未来的她并不会以她为基点产生?
未来说不清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片混沌未知,让人难以理清。
思绪之中,唐夏冰缓缓抬起头,却险些撞到了一根石柱。
“你好像...”江蝉挽住了她的手,轻声说,
“有些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我...”唐夏冰勉强地笑了一下说。“我没事。”
而此刻,两人已然来到了螺旋阶梯的最终点。
终焉殿堂。
殿堂的最中央,一朵由蓝光粒子组成的蔷薇缓缓漂浮在了洗礼台之上,只不过,那朵蔷薇花呈现着倒吊的模样,
幽蓝色的水雾从洗礼台中弥漫而出,呈现实质化的雾气聚拢在过道上,蓝光彰显的那朵倒吊蔷薇更加诡异。
而在那朵蔷薇四方的支柱上都挂满了画作,画作的内容被扭曲模糊的物质覆盖,
与其典雅高贵的镶着蓝宝石的画框看上去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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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高达数十米穿着漆黑重凯的雕像排在两边。
殿堂顶端,幽蓝色的海水映照下的荧光缓缓洒在了两排雕像中央的道路上,
道路上铺着蓝金勾勒而成的毛毯,上面印刻着某种花纹,一路绵延向整个殿堂的最中央,
那朵蔷薇花前。
而道路两旁则是栽满就连茎叶上也有着蓝光纹路的不知名植物。
水晶挂饰、闪着蓝光的不知名植物,巨型石像、扭曲画作、倒吊蔷薇花组成了终焉殿堂的一切。
并非有人取名为终焉。
而是当任何生物进入这座殿堂之时便会收到心理暗示,从未得知这座殿堂的名字,并且心中会产生浓郁的敬畏之情,在那朵诡异的白蔷薇前顶礼膜拜。
诡异,太诡异了。
“终焉的房间...”
“终焉...”
唐夏冰轻声呢喃着走在雕像中央的小路上,指尖轻轻地在那幽蓝的植物前轻轻抚娑着。
“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