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你醒了！”
“没事吧局长，我们都担心死了！”
“对啊对啊，你睡了好久……”
老局长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鱼下属们，差点没抽过去。
接收到质问的目光，温泽耸耸肩。
没办法，这已经是最高的结果了。
那老章鱼的遗产里有不少好东西，能让这么些人都下水还多亏了老章鱼的宝库。
不过也正因为活得长，老章鱼存的东西们还都挺厉害，温泽把一颗不知道哪个倒霉鲛人的鲛珠化开分给了所有人，这才保证他们在能拥有部分鱼类特征的情况下又不完全被异化成人鱼。
至于怎么让他们这么习以为常嘛……魅魔牌意识修改器，你值得拥有。
可惜无往不利的魅魔在老局长这儿吃了个闷亏。可见作为人类的第一强者，他除了貌似茶缸子成精之外还是很有点本事的。
老局长不关心这些弯弯绕绕，只害怕水中一昏睡，陆上已千年：“我昏迷了多长时间？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对自己要有点信心啊，”温泽笑得前仰后合，“别怕，你就睡了不到十二个小时，现在外面天还亮着呢。”
老局长松了口气，从柔软的沙滩上站起来，向来云淡风轻的老脸上带着几分愁苦。
这也不知道是海底多少米了，哪怕外面天还亮着，他也出不去啊。
不得不说，化兽后年轻人们的神经似乎都敏锐了很多，一看到老上司大量的眼神，立刻游出去几百米。
温泽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洁白的小腿与沙堆相映成辉，一双明亮的眸中趣味就要满溢出来。
识时务的老人很快转过身，礼貌道：“不知能否请温先生送我老头子一程？”
“好啊。”
温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笑道：“我以为你会叫我阿斯蒙蒂斯先生。”
身边的颜色飞速由深至浅又由浅至深，大片人类熟悉的鱼类出现在二人身边，却对他们视若无睹。
冰凉滑腻的鳞片不断蹭过身上，温泽发出清脆的笑声，甚至还不断引诱着漂亮的鱼儿来他身边做一次风流过客，老局长甚至也不断地被一些过分美丽的鱼儿吸引，痴迷地伸出手去抚摸它们。
刚刚那个问题被两人默契地抛之脑后，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阿泽好高兴啊。”
曲筝尖尖的耳鳍敏锐地抖动了一下，笑容温软柔和。
谢庭烟则是冷笑一声，依旧半阖着眸子：“自作自受。一会儿看他还笑得出来。”
……
破岀水面的那一刻，一老一少像出水的海豚一样高高跃起，划出完美的弧度，又“扑通”一声入水，没有溅起半分水花。
“好！完美！”
大汉粗糙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美妙的意境，剧组的摄影组长——一个留着长头发大胡子的艺术家兴高采烈地冲导演展示着自己手中完美的几乎能直接放成片用的视频。
原本同样对美感有极高追求的导演此时却木着一张脸。
片子，那自然是好的，好得不能更好了。但……哪个正常人能一跃十多米啊？放仙侠剧都要被吐槽特效加太多了！
“他们怎么在这里！”
“稳重可靠”的老局长当场发疯。
温泽早在出水的那一刻余光就瞥到了剧组整整齐齐的棚子——如果不是一个明星都没有，看上去还挺专业的。
因此他一入水就把刚刚还一起放纵的老人家扔到一边，玩命地下潜。
他命足够长，可以把他们都熬死再出来！但脸只有一张，丢完就没了！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老局长一看事情不对，如钢浇铁铸般的臂膀立刻就将温泽困在了原地。
温泽羞愤欲死：“还能为什么！那破山头塌了，我们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砸死不成，就都带出来了！”
老局长并不惊讶于非人类们的同情心和责任心，这些年工作，连真爱都没少见，更别说真善美了。
“那为什么不把他们一起带下水啊！”
在岸上排排坐是很有纪律，但不利于他老人家可怜的心脏！
温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老局长：“特殊事务管理局的人们起码要么有灵力要么有妖力，还能扛得住同化。他们，你养一群人鱼？犯法的！”
“人鱼属于幻想种，不是保护物种。”政审很过关的老人家下意识顶了一句，随即痛苦地闭上眼睛。
怎么跟小孩儿一般见识起来了！
温泽被他逗得笑弯了眼睛，也不躲了，拉着他破水而出。
反正非人类的事实已经曝光，温泽也懒得在掩饰，到了岸上俩人衣服不仅干且飘逸，质感完美好像刚从设计师手里出来。
导演满脸麻木：“请问二位，我们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