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谢衡跟着她一起暼了眼阴云密布的天空,目光再落回到她脸上:
“希望老天开眼?”
噗!
“对,就是这个意思。”
“……”
明白了,并不是这个意思。
柏萱揶揄地眯起眼睛笑了下,话里并无嘲讽,她偏头与男人对视:
“刚才谢谢你。”
他耐心地打下手,帮了她那么久。那一刻,柏萱有了开医馆的想法。谢衡不是说以后会卸甲归隐吗?可他还这么年轻,大概不知道,人若闲太久,会无聊不开心的。要是她开了医馆,他就能来做助理,起码不会太无聊。
谢衡不知她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耳根微微发热,有些不自在,却是不客气地应下:
“嗯。”
他朝柏萱侧身,轻声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不要怕。”
柏萱眼眸睁大,这一路,她一直跟谢衡待在一起。当然知道,这人在每一个停留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些东西。
她想,他们身后,应该还跟了一批人。
但这是谢衡第一次主动提到他留有后手。
具体的他没细讲,战火一触即发的情况下也不适合讲。
没一会,她听到了兵戎相向,刀剑激烈碰撞的声音。
一眼望去,两位皇子已经打起来了。
两人积怨已久,最近又诸事不顺,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
眼下找到了宣泄口,彼此打得不可开交。
宋君昌性格摆在那里,使出来的全是杀招。
比较意外的是宋君澜,他平日里瞧着温良冷淡,端得谦谦君子,举手投足贵气凛然。没想到,打起架来,招招狠厉,好几下都直冲太子门面。
作为原著男主,宋君澜的武力值自然数一数二,太子不是他的对手,很快落了下风。
打不过,他也不逞强,在秦副将上场时退到一旁。然后,一记凌厉的眼风扫向谢衡这边,他冷冷道:
“本宫在这拼命,你搁那看戏?”
谢衡举起被烈酒泡得发白的手:“方才为了救人,使用太过,需要时间恢复,这会手没法用。”
他为什么要救人?当然是因为太子害了人。
无声的嘲讽比刀更锋利,宋君昌面色铁青,死死捏着手里的剑,很想就这么砍了他。
可是他也就想想而已,谢衡三番五次以下犯上,就这么杀了,也太便宜他了。
他看谢衡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人,没有半点温度:
“你就这点能耐了?实在令人失望。”
谢衡面色如常,只是隐匿在黑暗中的唇角轻轻挑了一下,似嘲似讽,嘴上并不反驳。
因为他明白,光嘴硬,是没用的。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眼中温度各自降低一度,随即挪开看向别处。
秦副将也打不过宋君澜,但是他有后面的军队。
手一挥,两排弓箭手齐齐指着宋君澜。
柏萱不禁紧张起来,宋君澜真要这么死了,那这剧情崩得也太快了些,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
刚这么想着,一道清冷又不失温柔的声音突然出现:
“五殿下?”
三个字,令宋君澜抬了一半的手猛地一滞。
他悄悄做了个停止的动作,然后才回头。
看清来人,他眼神发亮,缓缓一笑:
“慕容姑娘,好久不见。”
自上次汴州一别,至今已两月余。
宋君澜刚回京都那会,时常想念相识不久,却处处吸引着他的清冷女子。
也曾想过去找她,却因为七皇子的事情耽搁了,之后再命人去寻,却不知慕容雅所踪。
实在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柏萱也很意外,慕容雅不是要跟宋承洲去办事吗?
为何兜兜转转,又与宋君澜遇上了?
难不成真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哪怕剧情崩得稀碎,原来的轨迹早已拐了九曲十八弯,也阻止不了男女主这条感情线?
宋承洲依然在慕容雅身边,他们身后,还有一整排的车马。人手虽比不上秦副将带来的军队,可周边还有睚眦欲裂,蠢蠢欲动的村民。
若是加起来,根本不需要动用自己的铁骑,也能免力与太子一战。
宋君澜粗粗扫一眼,心下很快做出判断,只等慕容雅开口询问。
然而慕容雅看向了柏萱,还友好地点了点头。
“想不到,你们也会经过此地。”
柏萱也颔首,笑了笑:
“真巧,姑娘这是要去哪?前方道路被阻,过不去了。你若着急办事,恐怕得换条路。”
“不用,我本就是来汴州赈灾。只不过,一路上并未遇到多少百姓。这个村庄看上去有不少人,正好可以用此处当据点。”
慕容家是做生意的,生意做得很大,财力堪称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