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凝几番找寻无果,这才只身启程回寿阳。
冬凝一边回京,一边沿路打探消息。
走过两个郡县之后,冬凝便得到消息,昌乐公主已然平安回朝了。
冬凝大喜,直奔寿阳。
可谁知她姿容出色,却被拍花子的给盯上了,随后便被掳走高价卖去了风月场。
好在冬凝是个聪明的,她在宫中习得一身本事,琴棋书画虽不敢说精通,但琴技还算不错。
便与老鸨几番拉扯,最后鸨母看她性情实在刚烈,又无牵无挂没什么可威胁的,怕她一死了之赔大了,便答应冬凝,让她只卖艺,不卖身。
冬凝不敢用本名,怕污了皇室和五公主的名声,便取了个艺名叫做霜儿。
那小城之中,也没人识得冬凝是公主身边的侍女,而风月场子中又看管极严,冬凝脱身不得,这才一直没有消息。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冬凝一直在借用琴曲和手帕等,不断地暗中向外传递消息。
东宫的暗卫循着冬凝传出的蛛丝马迹,这才几经波折终于找到冬凝。
如今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程绾绾问清楚情况,立马去昌乐公主府把一切都告诉了江婉筎。
江婉筎听了程绾绾的转述,又是难过又是高兴,得知冬凝最终无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江婉筎喜极而泣。
当初冬凝是为了江婉筎才随她一同前往瓦剌的,谁知路上出了事,两人就此失散。
江婉筎一直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她,冬凝不会遭遇险境,不会失踪,她一直为此感到十分自责。
现在终于找到冬凝,江婉筎实在没办法在寿阳干等着,京中无事,她便同皇后说了,亲自离京去接冬凝回来。
阿木彦也陪她同去。
已经入冬,下了两场大雪。
江婉筎离京这天,也是个雪天。
程绾绾去送她。
江婉筎在马车里探出头:“太子嫂嫂,别送了,天冷,快回去吧。”
程绾绾点头:“十七王子,劳烦你好生照顾她。”
阿木彦笑应下:“这是自然。”
江婉筎被逗笑,小太子嫂嫂比她年纪还小,说出这话来,实在有种小妹妹装大人的滑稽。
但江婉筎也知道程绾绾是关心她。
“太子嫂嫂放心,我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的。”江婉筎道,“我们早去早回,过年之前,应当能赶得及回来。”
“雪大,路不好走,注意安全要紧,也别太急着赶路。”程绾绾道。
“太子嫂嫂放心吧。母后那边,太子嫂嫂多替我去陪陪母后。”
“好。”程绾绾应下。
送了江婉筎出城,程绾绾就进宫了。
同皇后说了一声,又在昭仁宫待了不多时,程绾绾便出宫回东宫了。
正赶上男人在奉德殿理完政事,也要出宫,两人便一起回来了。
回东宫时,临近午时,快到用午膳的时候。
一到冬月,年底朝中的事情总是多些,男人虽然回来,但是又去了三松堂,还有不少事要安排。
程绾绾没去打搅。
午膳快好的时候,她才亲自往三松堂去,喊男人用膳。
没等到三松堂,才看见三松堂的院门,程绾绾便看见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那老者穿一身鷃蓝色长袍,流云刺绣,一身儒雅书卷气。
平公公亲自给那长者领路,看样子,是正要送人出去。
程绾绾便没有上前惊扰。
等长者离去,程绾绾才进去三松堂。
程绾绾从三松堂出来的时候,正巧平子送完人回来。
程绾绾好奇便问他,那长者是什么人,看起来并非朝中官员。
平子笑道:“回禀太子妃,那是闫先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画师。”
“画师?”
“是啊。寻常画师只能画像,但据说这位闫先生却可以画骨。凡是心善之人,画出来便是美的,而若是心恶之人,画出来便是丑的。”
程绾绾纳罕:“还有这种奇事?”
平子一笑:“诶,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这位闫先生来三松堂做什么?”程绾绾问。
平子摇头:“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程绾绾点头,只好作罢。
这样一位画师,来东宫做什么?
程绾绾有些好奇,但想着不是什么要紧事,很快也便忘记了。
用过午膳之后,男人又去忙了。
程绾绾午后出门,去玲珑阁看过上月的账本,又买了几盒胭脂水粉并几件首饰,就打道回府了。
今日因为有事,没去几位老师的府上登门上课。
几位老先生*年纪大了,程绾绾是小辈,总不好让几位老人家每日往东宫跑,所以便每日去几位老先生家中上课。
三位老师,三日轮流每日去一位老师家中上课,第四日休息,依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