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哭了吗(470)

日前礼部尚书来奉德殿寻他求情,求他饶过礼部左侍郎的性命。

而这个礼部左侍郎何川,一直是江煜的人。

宫变之后,复查谋逆之时,证实赌坊新隆堂的背后那个姓何的主使之人,就是何川。

陈大人道何川科考入京之时,因家境贫寒,险些被谋私枉法的富家子弟给顶了身份。十年寒窗苦读,差点一朝被人害死、夺去前程,最后是安王帮了他。

因着这份恩情,何川才一直为江煜做事,几乎算得上是江煜的心腹了。

不仅利用赌坊算计大驸马与大公主府一事,还有在宫中假演遇刺,引走奉德殿的人,和大公主里应外合,给安插在禁军中的叛贼创造机会,盗走宫城布防图,此事也是何川的设计。

而之前瓦剌来使欲与大邺联姻,当时何川也是不动声色地促成。

不过那时,江诀已觉得他有些不对。

烟雨阁之事,与他在一起谈事的人的确是秦宣,但是那日是在亭中四面被帘帐所围,旁人是看不见秦宣的,自然也不会知道,那天和他谈事的是秦宣。

虽说此事也不是绝对严密,但是一个礼部左侍郎和烟雨阁毫无干系,却能在事后准确地说出那日的人就是秦宣。

江诀当时只觉得奇怪,并未深想。

直到后来青影查探到新隆堂背后的人姓何,而宫中冒出的所谓刺客翻遍整个皇宫都半点踪迹也寻不得,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这时,江诀才突然把一切蹊跷之处联系到了一起。

而这桩桩件件的事,宫防图、新隆堂,无论哪一件,都够砍了何川的脑袋,并株连其九族。

礼部尚书却跑来为何川求情。

江诀当然驳斥回去,还训斥了陈尚书一通。

谁知这位礼部尚书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江诀冷笑:“他是真的病了,还是病给孤看的。”

秦宣:“陈大人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应当是真的病了。”

江诀神色冷淡,没什么好说的。

这个礼部尚书,做到这个位置了,还这么拎不清轻重。

秦宣与这位陈大人还算关系不错,想了想,还是为他说了两句:“殿下还请体谅一二吧,陈大人年近半百,膝下却无子无女。礼部左侍郎何川,聪敏识礼,从进礼部起就是陈大人一手教的,算是陈大人的徒弟了,更甚半子。儿子犯下大罪,陈大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殿下上回训诫过他之后,陈大人也知道自己不该求情。只是那何川就要定罪伏诛了,陈大人这病,怕是暂且好不了。”

江煜手中牵涉瓦剌四王子的信物已经拿到,相信边关战事不日就会结束,到时礼部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诀无奈,沉叹了口气:“也罢,召太医去看看吧。若是开春他好不了,他这个礼部尚书的位置,就要动一动了。”

奉德殿议完事,秦宣随江诀出了大殿。

男人的脸色有些沉凝。

今日,是江煜伏罪之日。

第233章 (捉虫)

快要年底,每年大邺冬月到开春头一个月都是最冷的时候。

尤其正月里。

但今年冬月里还出了几回晴。

江诀往关着江煜的禁殿去,这日也是个晴天,头前两日下了整整两天两夜的大雪,现下虽然出晴,但地上的雪还积得厚厚一层。

脚踩在雪地上吱呀作响,这禁殿只有看守的禁军,鲜有旁人来,就连洒扫和铲雪的小太监,也忘了这个地方。

江煜从前是他们兄弟几个当中最爱热闹的一个。

如今却囚在这无人问津的禁殿,形影相吊。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江诀今日亲自来送他这最后一程。

禁军打开殿门,江诀走进殿中,今日随行而来的不是邹吉,而是皇帝身边的郭公公。

虽是晴日,化雪的时候却更冷些。

但江煜仍旧没穿那件御寒的粗布罩衣,身上只单薄的中衣贴着里衣。

他却似乎并不觉得冷。

看见进殿来的人,在看见郭公公之后,他的目光无意识地朝郭公公身后探询看过去。

望了片刻,见进来的确实只有江诀和郭公公,再没有别人,江煜才收回视线。

江诀将他的动作尽收眼中,知道他是在看皇帝来了没有。

“父皇不会再来见你。”江诀道。

江煜神色平静。

他猜到了。

从那天皇帝来见他,他看见皇帝骤生许多白发,得知是因为他逼迫皇帝写下那份退位立继的诏书而一夜垂老,江煜那时候就知道,父皇定是恨毒了他。

“父皇待你确有忽视,但今日落得父子不复相见的局面,难道就是你所希望的么。”江诀几许感慨,又似惑然。

江煜掀起眼皮:“太子皇兄是来赐死我,还是来奚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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