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脸一红,原来被父皇看出来了……
她起身,闷头乖乖叫了一声“殿下”。
江诀深深看小妻子,看她垂头耷脑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怜惜。
可无奈,在那事上,一旦尝过滋味,再便很难忘怀。她温软偎在他怀里时,他实在克制不住,总忍不住想欺负她。
想看她粉面含春,想听她娇哼求告,有时欺负她哭,见她梨花带雨,他甚至反倒更难以自持。
江诀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少有点什么病。
他心底叹气。
再克制不住,也得克制啊……
瞧瞧小太子妃被他欺负的,都躲到庆康宫来不敢回去了。
江诀走近来,牵了小妻子的手。
皇帝扫了一眼,敏锐地发觉小太子妃被牵住的一瞬,手轻颤着缩了一下。
皇帝看一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目光意味深长。
程绾绾未觉,也正低头,眸中有微微的诧然——太子殿下的手……怎么这般烫?
江诀方才反思自己,想到自己欺负小太子妃的事,竟错上加错,明明在反思,想到些画面,竟又动了念头。
江诀喉结一滚,将那股邪火狠狠压下去。
手掌的温度,这才慢慢降下来。
江诀道:“绾绾是在父皇跟前尽孝,怎叫她赖着不走。若父皇嫌我们夫妻搅扰,那我们再不来便是了。”
皇帝:“……”
他就玩笑试探一句,这小子呛起他亲老子来还真不客气。
皇帝低了一截声气儿:“朕可没这么说……”
江诀低头看棋局,边看边道:“父皇没这个意思就好——绾绾进步神速啊。”江诀转头,垂目对小妻子笑,“都能和父皇下成平局了。”
程绾绾确实高兴自己进步了,这才对男人露出一点灿然真切的笑来,双眸清亮:“都是父皇相让。”
笑得这般开心,小太子妃这话约摸是谦词,其实并没有看出来皇帝放水。
江诀也不拆穿,温和应和:“即便父皇让了些,绾绾也进步了。”
程绾绾被夸得很高兴,挨在男人身旁格外贴紧了些。
江诀被她这般小鸟依人似的模样贴得心软,忍不住捏了捏小妻子娇嫩软乎的脸。
还当着皇帝的面呢,这般亲热,程绾绾愣了一下。
皇帝倒是不惊讶,但约摸看出了一点什么。
皇帝摆手:“把这些都收拾了。时辰太晚了,朕要歇息了。”
郭公公使了个眼色,立马有小太监过来收拾棋局。
皇帝看着夫妻二人:“太子妃是来朕跟前尽孝的,这自然是好,但可千万莫是你欺负了人。”
后面的话看着江诀,格外意味深长。
江诀会意,加上略微心虚,头回在皇帝面前掩拳轻咳了下,气势弱了些:“儿臣知道。儿臣自然不会……欺负她。”
程绾绾:“……”
骗人!
时辰确实晚了,江诀带着小太子妃离开庆康宫。
出了庆康宫的大门,外头起了风,一阵一阵吹,吹在人脸上有些寒意。
江诀把小妻子的手牵紧,将小妻子整个人往怀里拢了拢,半拥着她:“今日又忘了时辰?”
程绾绾:“……”
自然不是忘了。
江诀也知道,故意问她的。
“又躲着孤?”江诀道。
程绾绾没说话。
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程绾绾心里有些不快,明明昨日同他说了,他却还是那般……
可这不快又没有足够的理由,因为她昨日说的不许,他确实也都没有违背。
但她就是不快。
小太子妃不说话,江诀也明白了。
可他尽管不够克制,但床笫之间大多温柔。
江诀也有些委屈,低眉看小妻子,声音也低:“孤昨夜都按绾绾说的做了,绾绾为何还是不高兴?”
程绾绾噘噘嘴,他那是按她说的做吗,分明是钻她话里的空子呢。
江诀继续委屈低声:“绾绾不是也很喜欢么,昨夜攀在孤身上……”
程绾绾一瞬间瞪大眼睛,不等男人的话说完,赶紧踮脚一把捂住了男人的嘴。
江诀未说完的话被迫咽回去,漆深的眸略含哀怨看她。
程绾绾小脸红透,根本不敢顺着男人的话回想昨晚自己的窘态,而这种话,他怎么敢在外头就这样说出来。
他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吗?!
程绾绾气恼:“殿下,你!你——”
小太子妃性子乖顺,连骂人都不会,只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诀被小妻子的手捂着嘴呢,开不了口,只等着她手拿开,却是气呼呼扭头就走。
程绾绾步子迈得飞快,气呼呼地往回走。
男人在身后慢了两步,很快就跟上来。
男人身高腿长,任凭程绾绾哼哧哼哧走得多块,他轻而易举就跟上来,始终立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