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感情不似朝堂,胜或者败,都不必耿耿于怀。
输了便输了,他先喜欢她的,他认了。输给她,他也认了。
江诀不是十五六的少年郎,会骑马拈花,满城风雨地对倾心的少女示爱。他的表白,更沉稳隐晦些。
小太子妃,应该能明白吧?
江诀看着小太子妃。
程绾绾还在想江诀的话。
要是有别的男子给她倒酒,太子会在意,很在意……
程绾绾嗅出点非比寻常的意味,但她嗅到的一瞬,立马一垂眼,把思路转去了别的地方。
她很快道,语气很乖:“殿下,那我不要别的男子给我倒酒……”
江诀:“……”
小太子妃只一味听话,却不想他说这些话的原由。
江诀默了会儿,深深叹了口气。
程绾绾听着了,没抬眼。
江诀再无话,叹息道:“睡吧。”
程绾绾没应声,乖乖转了个身,仰面躺着听话睡觉。
江诀:“……”
他怎么觉得,她不是榆木脑袋,反倒像是……有点逃避?
江诀阖目,暂时不去想。
他白日事忙,虽然睡前心情不大好,但还是很快又有了倦意。
程绾绾却不大睡得着。
先是想江诀的话,后来又想起她讨要的亲亲还没有讨到。
太子殿下是又生气了吗……
程绾绾睡不着。
江诀虽然倦,但能察觉身侧的人一直没睡。
江诀:“……”
江诀无奈,又等了会儿程绾绾还是没睡着,他闭着眼低声开口:“怎么,睡不着?”
程绾绾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太子已经睡着了。
男人嗓音含着困意的低哑,程绾绾不自觉也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没、没有……就睡了……”
她其实是在想男人刚才说的什么在意不在意的那些话,但是这时候她没说。
江诀默了两瞬,原先没动,这时候睁开眼,转过身,把小太子妃抱进了怀里。
江诀叹气:“怎么了?”
程绾绾不说点什么,男人恐怕还要追问。
程绾绾想了想,小声:“殿下……”她抬起一点眼睛,“还没亲……”
声音小,听起来语气委屈巴巴的。
江诀:“……”
她到底是小神女,还是小妖精,一边又不喜欢他,一边又要亲他,不亲还不肯睡。
江诀无可奈何。
他低头,把脸递过去,语气满是无奈:“亲吧。”
还真给她亲啊……
程绾绾抿了抿唇,噘嘴亲了江诀一口。
江诀倦得很,但嘴角还是勾了下。
他撤回去的时候,低头在小太子妃额上浅浅印了一下,这才躺回去重新睡下。
*
江诀一早又去了江煜出事的矿山。
之前江诀就去过一次,遇上垮塌受了伤,到现在伤口还未完全恢复。
这回去,秦昭为保稳妥,事先带人勘察过,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江诀才进山。
但是勘察的同时,秦昭在垮塌的堆石当中,意外发现了炸/药的痕迹。
也就是说,上次江诀进山遇到垮塌,根本不是开采矿山过度,导致山体脆弱的意外,而是根本有人故意为之,埋下了炸/药,就是想炸死江诀。
可是江诀来豫州的消息和进山的时机都是临时起意,那些乱军岂会未卜先知。
除非是有人与那些乱军勾结……
如此,秦昭无论如何不能放心江诀继续在豫州待下去了。
秦昭劝道:“殿下若不放心豫州之事,秦昭愿意自请留下彻查!殿下,您真的得回去了!”
江诀还想继续查下去,但京中也不可一直无君。
江诀只能预备返程,而豫州的事,就全都交给秦昭了。
江煜的伤也有所好转,可以同行回寿阳了,不过未免伤口开裂反复,路上需得格外小心,怕是还有耽搁。
如此,路上要耽搁,那启程回寿阳,就需得尽早了。
*
过了两日,江诀一行人启程回京。
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底,等回到寿阳,江诀的生辰,恐怕也早就过了。
不过众人在路上,一时间也都未想起此事。
只有程绾绾,她一直还挂心着生辰礼的事情。
哪想走得匆忙,生辰礼却是没有准备好。在路上也无处准备。
就这样,等回到寿阳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十六。江诀的生辰都过了半月了。
太子寿辰是大事,皇帝欲补办,江诀却拒了,嫌麻烦。
这样一来,程绾绾去豫州前留在寿阳、刚刚开始准备的生辰礼,也送不出去了。
程绾绾在豫州耽搁了许久,本来若是寿宴补办,她的生辰礼就赶不及准备了,这下好了,她还有一年的时间,可以等明年太子寿辰的时候再送这份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