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下巴硬硬的,下颔弧线流畅而分明,总显得有些锋利。
但亲起来……还挺好亲的。
程绾绾噘着软软的唇,细细地品味了一下。
直到感觉男人明显地咽了咽口水,她下意识地仿佛有种感知到危险的直觉,这才停了唇瓣的磨蹭,赶紧退开。
端午一过,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明明已经是傍晚,江诀却感觉到身体一阵躁意。
贴着下颔的温软退开,江诀视线往下,不由自主就落在刚才的“罪魁”上。
两瓣粉嫩的唇,微微轻张,像是在他下巴上磨得久了,唇珠泛了点红,娇艳欲滴。
江诀喉间一滚,霎时间口干舌燥起来。
他忍不住低头,薄唇跟着往下,去攫取那抹娇滴滴的红。
“太子妃,晚膳——”瑞雪到门口,话说到一半,咕咚咽了回去,看着屋里一整个被抱在太子怀里的自家主子,目瞪口呆。
瑞雪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下子红了脸,自知来的不是时候。
她赶紧退出去,躲到门后面,小声道:“殿下、太子妃……晚膳……晚膳马上好了……”
瑞雪声音越说越低,最后连呼吸都屏住了——她真怕太子生气了,要罚她呀!
江诀:“……”
这个蠢丫鬟,丢出去算了。
可是没法子,谁叫这蠢丫鬟是小太子妃的陪嫁,是自小跟着她的,他便是想丢,小太子妃也不会让。
程绾绾刚才正看着太子低头靠下来,越靠越近,她莫名紧张,都快喘不过来气的时候,瑞雪突然来了。
程绾绾一下子清醒过来,瑞雪说话的时候,她没仔细听,却在悄悄地观察男人。
尤其观察男人的薄唇。
太子殿下刚才……不会是……想亲她吧?
虽然没亲到,但程绾绾想一想也脸红。
亲别人和被别人亲,完全是不一样的。
程绾绾胡思乱想的时候,江诀已经把人给放开了,小太子妃却还靠在他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悄悄出神。
江诀是怕被婢女瞧见小太子妃怕羞,见她居然没什么反应,默默又把手拿回来,重新把人抱上了。
“不怕孤了?”江诀低头,谆谆问道。
程绾绾眼一抬,看见男人嘴角勾着笑,她莫名也跟着高兴,嘴角翘起来。
“不怕呢。”程绾绾仰着脸望江诀,乌亮的眼睛里盈着乖巧的、浅浅的笑意,“就算世上所有人都怕殿下,绾绾也不怕。”
因为殿下,是对她最好最好的人了。
江诀没亲到人,有点烦躁,但听小太子妃绵绵软软着嗓音说这样的话,只觉得她乖得不行,莫说烦躁,就是天大的暴戾,这会儿也被她哄得偃旗息鼓。
怪道历朝历代昏君不绝,便是他这样一心只有大邺的储君,遇了小太子妃,一颗心也要掰两半,一半给家国,一半,献给他的小太子妃。
这顿晚膳,江诀吃得蜜里调油,难得多吃了半碗。
程绾绾倒没什么变化,她还是吃的和往常差不多。
不过,她心里还惦记着去平康侯府的事,晚膳用了一半,没忍住,又问了江诀一遍。
江诀倒也没不准她去,只是问她:“那聂云霜几次三番吓唬你,绾绾还要去给她送瀛珠?”
老实说,瀛珠这么珍贵的东西,程绾绾应该是不想送的。
她不是圣人,虽然没多少脾气,但心里也有计较。
只不过吧,对程绾绾来说,便是江诀说的如何天花乱坠,可打她心底里,瀛珠不过就是几颗眼泪珠子,她哭一回,就够治好二三十个聂云霜绰绰有余了。
既然不珍贵,自然不太计较。
再有就是,程绾绾听到消息,说是平康侯夫人为了聂二小姐脸上的疤,急火攻心,还病了一场,后来能起身后,就三天两头往宫里跑,去求见皇后娘娘。
从马场回来之后,皇后娘娘的昭仁宫就没安静过。
太医也派去了,流水似的在平康侯府进出,可是却都说聂云霜脸上到底要留疤的,只能尽量让疤痕浅一点,多揩些脂粉,应该能盖住。
平康侯夫人哪里肯,既然治不好女儿的脸,就势必不能让程家好过。
于是这些时日,昭仁宫和程府,都不安生。
程府如何,程绾绾其实没那么在乎,虽然她也有点担心薛姨娘和四妹妹程薇薇,但程绾绾更心疼皇后娘娘。
平康侯夫人就是住在昭仁宫不走,皇后娘娘也没法子帮她呀。
事情是在东宫宴上发生的,程绾绾自觉多少有一份责任,万万不能让皇后娘娘替她担待。
所以,她还是决定去平康侯府一趟。
*
程绾绾得了江诀允准,第二日就去了平康侯府。
程绾绾到平康侯府的时候,平康侯府外,正停着一辆马车,有平康侯府的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