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绾绾心里别扭,但被江诀罩在怀里,男人把脸递到她唇边给她亲,这个姿势更别扭。
她一下子也分不清,到底是她想亲,还是太子想被她亲了……
太奇怪了……
程绾绾承受不住继续这样僵持下去,终于咬了咬唇,噘起小嘴,两瓣唇在男人脸上飞快地印了一下。
然后,又飞快地退开。
亲完,程绾绾的脸涨得通红,侧过脸去,不敢看男人。
她的动作太突然,江诀怔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小太子妃已经又退开了。
这也……太快了。
江诀递着脸的姿势,僵了一瞬。
上回在马场,小太子妃可不是这样的。
她两瓣软嘟嘟的唇,分明还在他脸上磨蹭了。
今日也太快、太敷衍了。
江诀意犹未尽,但怕吓着小姑娘,只得退开。
退开后,江诀还把人罩在怀里,看见小太子妃别过头不敢看他,脸颊上霞红一片。
江诀喉结滚了滚。
脸上刚才被亲了一下的地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漫起一点微微的痒。
不知道小太子妃的脸,是不是和她的唇一样,又香又软……
程绾绾虽然别着脸,但感觉到男人正盯着自己。
她莫名羞臊,小声道:“殿下……亲、亲完啦……”
可以松开她了吧?
江诀回神:“……嗯。”
但没把人松开。
他长臂一卷,反倒将人抱紧,将小妻子完全笼在怀里,嗓音喑哑道:“睡觉。”
程绾绾:“……”
寝屋里吹了灯,暗沉沉的,程绾绾却好半天都没有睡着。
她缓了好半天,才把刚才那个囫囵的亲吻消化掉。
太子殿下说得对,即便太子不喜欢她,她也配不上太子,但已经成了夫妻,就要试着好好做一对夫妻。
她原先还想着圆房呢。
圆房的任务都要完成,那一个亲亲而已,也……不算什么吧。
正好,她慢慢适应……
程绾绾想了好久,迷迷糊糊才有了困意,心里模糊地想到,太子殿下只说了他做夫君的责任,好像没有说,她做妻子有什么责任呢。
才想到这里,程绾绾就睡了过去。
等她睡得熟了,江诀僵锢的臂弯才松了些许。
得她一个吻,还真不容易……
江诀叹了口气,这辈子他从未这样做小伏低,竟做出哄小姑娘索吻这种卑鄙行径。
更卑鄙的是,他还嫌不够。
谁叫小太子妃这回亲得这样敷衍。
怀里的人呼吸轻匀,显然睡得熟了。
这时候,他做点什么,她大抵也不会知道。
江诀晃过这个念头,但立即就放弃。
他还没卑鄙到偷偷摸摸与小太子妃亲热的地步。
即便他想渎神,也敢光明正大。
江诀埋首,只将鼻息轻埋进小妻子发间,拥着人入眠。
*
东宫里冷肃的氛围似乎有些变了。
宫人们也许觉察得不明显,但邹吉却清楚地感觉到。
尤其近来,太子殿下问起太子妃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不是问太子妃吃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问太子妃什么时辰起、桂嬷嬷是不是教太子妃教得太紧太严厉。
邹吉简直乐开了花。
这回,太子殿下是真真正正晒裂的葫芦——开窍了!
等江诀下了朝回东宫,邹吉立马去了三松堂,叫人把三松堂江诀偶尔留下过夜的屋子给拆了。
前几日殿下不知怎么和太子妃闹别扭,一直避着太子妃不去西宫,留宿在三松堂。
他把三松堂的宿处给拆了,看下回殿下能躲哪里去。
青影看见邹公公带人来拆屋子。
因江诀以前在三松堂过夜的时候不少,青影问了句:“邹公公,是太子殿下下令清空这处的吗?”
邹吉看青影一眼,笑眯眯道:“自然不是。”
青影:“……”
青影不放心,三松堂这处一向由他护卫。
青影:“那邹公公同殿下说了吗?”
邹吉半点不慌,依旧笑眯眯的,只故作惊讶地“哎哟”了一声:“瞧我这记性!忘了说了——不过,想来殿下不会反对的。”
青影:“……”
邹吉笑道:“你若不放心,去通禀一声就是。”
青影到底是不放心,眼看着屋子快被清干净了,赶紧去西宫问一声。
西宫里,江诀今日回来得早,回来的时候,桂嬷嬷正在考查小太子妃册子上那些繁复的东宫事宜。
江诀便叫桂嬷嬷退下了,自己拿了册子来考问。
小太子妃远比江诀料想的还要聪慧许多,七八个问题问下来,小太子妃答得都有模有样,只一些细节还可以更周全。
江诀便将人叫到跟前,耐心给程绾绾讲。
讲的差不多的时候,青影就来了,禀三松堂拆屋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