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知道,她扬言告密踩到了赵奇珍底线,彻底将其激怒。
赵奇珍早有心对她动手。
“我赵家再差,还能差得过你们华家?你父亲小小从四品,给我祖父提鞋都不配!”
成大事的关键时候,莫名其妙翻车受伤,被迫留在府上,已经让他烦躁不已。
此刻他撕开儒雅随和的假面,一把掐住她脖颈。
“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还要同摄政王告状,是以为我赵某人好欺负是吗?”
华杉儿眼珠泛起血红,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
赵奇珍又扇了她一巴掌,旋即用力一送。
华杉儿因为窒息腿软,一时没站稳,后退两步。
谁想脚上不知踩了何物、滑了一下,整个人后仰摔下去,后腰撞了先前被踢翻的圆凳,脖颈重重砸在雕花椅上。
当下便没了响动。
“华杉儿,你以为今日之事,装死就完了?”
赵奇珍若不是腿伤站不起来,说什么也要上去踩两脚出气。
小厮瞧着情况不对,上前查看,华杉儿后脖颈插进了一枚花瓶碎片。
她死了。
“……赵太傅身体每况愈下,赵奇珍不敢惊动自己祖父,派人叫来自己母亲,赵周氏当机立断,连着华杉儿的丫鬟一起处理,今早城门一开,赵家马车就出去了。”破山道。
“去了哪儿?”
“说是赵夫人出城去寺庙为自家夫君祈福,其实是想做马车坠崖的假象,那丫鬟并没有弄死,下了迷药放进车里,我们的人在半路偷天换日,将马车上俩主仆都换下来了。”
沈雁归赞许道:“做得很好。”
“王爷、王妃,可要现在派人将赵奇珍拿下吗?”
墨承影并未发话,目不转睛看着旁边的女儿,玉儿的小手手正锲而不舍抠着木头墩子。
她抱不动这盒子,整日里就爱抠上面的龙眼睛、龙犄角。
“先不急。”
沈雁归说着,指尖有规律点在案面上。
“蔡崇为人谨慎,虽然赵奇珍暂时失了用处,可要在这个时候出了大事,他会视为一种信号,为保万全,必定后退。”
这个时候,沈雁归巴不得推着他往前走,绝不能让他退缩。
她思量着,“只有让他们的箭到弦上才行。”
墨承影点头,随声附和:
“夫人觉得何时才是箭到弦上?”
“传国玉玺现世、沈清月得手,胜利在望,而赵奇珍在关键时候出岔子,他少不得要亲自上阵。”
墨承影看向自家夫人,“玉玺好办,咱们刻个‘萝卜章’,再放话藏印之处,声势浩大找回来,接着让舅舅偷出去,让陆安用知道。”
陆安用一定会告诉蔡崇。
“蔡崇必然想方设法得到,咱们也做个木头墩子,最好像父皇这样,轻易打不开。”
沈雁归刚说完打不开,耳中便听到一声细微的木头摩擦声。
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看向木头墩子,自家小公主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木头墩子上出现一个小圆环。
玉儿发现新情况,眼睛都亮了。
只是小手手抠了半天没抠出新花样来,急得直找爹娘。
“爹爹、娘娘,墩墩龙,开!开!”
玉儿拉着亲爹的大手,往木头墩子上放。
墨承影手指太粗,伸不进圆环槽中。
“卿卿,你瞧,这好像是个特殊的钥匙孔。”
沈雁归过来瞧了一眼,小指捣进去,试图摸到什么开箱机关。
又拔了金簪尝试,也没有用。
她思忖着,“这是父皇留给你的,定然也给你留了钥匙。”
“给我留了钥匙?他能给我……”
圆环!
唯一的物件!
两人同时想到——“玉佩!!!”
沈雁归连忙摘下自己脖子上那枚青玉环佩,目测大小一致。
她心情有些激动,将青玉佩放到墨承影手心。
“父皇给你的,你来打开。”
相较之下,墨承影显得要淡定许多,他对父皇所留之物并没有什么格外的期待,看着手里的玉佩,转而交给自己的掌上明珠。
“皇爷爷给咱们玉儿的,玉儿来打开。”
玉儿可没有“谦让”精神,她瞧着那玉佩和槽洞形状一致,动作不甚流畅将玉佩对上去。
对好了,抬头看向自己的爹爹娘亲,眼神寻求夸赞。
“我们玉儿真棒!”
得了爹娘夸奖,她的小手欢欢喜喜拍着木头墩子,嘴里叽叽咕咕。
沈雁归和墨承影清晰听到玉佩「咔哒」落进什么卡扣中。
木头墩子上的金龙移位、祥云起伏。
原来它不是没有连接缝线,而是以榫卯结构相合。
哗啦啦——
挤压了数年的纸张失去外力阻挡,争先恐后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