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大声道:“回王爷,这丫头说见不到王爷您,不能说。”
房中亮灯,墨承影下床,沈雁归握住他,“别是有诈。”
“无妨,就在院子里,她掀不起大浪,你就别出去了。”
墨承影只穿了件外袍,便出来了。
“何事?”
采荷跪在院中,磕了个头,抖着嗓子,结结巴巴道:“破、破山大人偷,不不,回王爷的话,奴婢看到、看到破山大人偷了王爷、王爷您的私印,好像、好像商量着,要同、同郡主谋反。”
“还说,若奴婢敢胡说,便要了、要了奴婢的性命,奴婢还有、还有父母,求王爷、王爷救救奴婢。”
竟是个来告密的。
墨承影还没来得及说话,客院那边便有了响动:这个时候打起来,必然是破山那边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他看了一眼采荷,“先找个地方将她关起来。”
“是,王爷。”
侍卫长手一挥,两个侍卫将采荷架走。
墨承影隔着院墙看着外头,似有思量,忽然身子一暖,他回过神来,身上多了件白狐领玄色锦缎披风。
“你怎么也出来了?外头冷,快进去吧。”
沈雁归青丝如瀑,头上未有钗环,身上披着一件同款绛色披风,她替墨承影系着系带。
“怕是没那么顺利。”
墨承影心里也有这样的预感。
他们都期望事情发展再快一些,可要是过快,反而叫人心里更加不安。
院子里生了个炭盆,青霜今晚原被沈雁归支回去,现下又被叫来。
采莲和江秋影先一步被侍卫带进来。
破山晚到一步,瞧见王爷、王妃略有些惊讶,“王爷、王妃怎的还没睡?”
沈雁归用长筷拨着炭火,道:“江秋影死了。”
第295章 困局
大抵是沈雁归的语气太过淡定,破山甚至觉得王妃还在做戏。
“是不是弄错了?”他看向摄政王,希望能够得到一丝肯定回答,“她只是晕过去了,王爷,还是我……”
“青霜。”
沈雁归示意青霜将东西拿给破山看。
青霜以为破山的不可置信,是无法接受爱人离世,心痛而无法自拔。
“死了。”蠢东西!
她走到破山面前,双手摊开一张帕子,里头躺着一枚银针,“从你的郡主身上拔下来的!一口气都没了!”
“这……”
破山伸手,想要拿来一观。
青霜疾步后退,“大胆!你还想刺杀王妃,为你的郡主报仇不成?”
“不可能。”破山现在没空理会青霜的情绪,“王爷、王妃,属下只是将她打晕了,并没有对她下死手……”
打晕?下死手?
青霜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他动的手?什么情况?
墨承影吩咐侍卫长先将采莲带下去单独关押,等候审问。
沈雁归看到破山袖子上未清理干净的白粥残迹,“你胳膊是怎么回事?”
“属下带着江秋影出门,刚好与那采莲撞到,她发觉不对,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砸过来,企图逃跑。”破山握着胳膊,“倒是不妨事。”
沈雁归点点头,“我若猜得不错的话,采莲便是趁这个时候,对她动的手。”
“不可能,粥碗落地,江秋影还能说话。”
“银针有毒,但还不至于见血封喉,你将她打晕,从客院过来这几步路,刚好,她连毒发的挣扎反应也没有了。”沈雁归解释。
“好在她将她们的计划,全都告诉属下了。”
破山将江秋影说的一切,一字不落重述了一遍。
墨承影听罢,微微蹙眉,“你心急了。”
破山有些不能理解,“王爷的意思是……江秋影故意欺骗属下?”
因着墨承影是侧坐,破山得不到自家王爷的眼神,心中忐忑,转而看向沈雁归。
“欺骗倒不至于,我瞧她是真的对你放了心。”沈雁归道。
破山更迷茫了,“既然如此,咱们提前将庇护所里的人找出来,不就万事大吉了?”
墨承影提起炉上烧开的水,冲进茶盏,白雾袅袅,带着幽幽茶香。
“那你告诉本王,庇护所在哪里?”
破山张口,却什么也答不出。
方才回来时,破山眼里满是喜悦的光,此刻什么也没有了,他知道自己误了大事,有些自责道:“属下,不知……”
“给庇护所送吃食的人呢?”
破山抿紧了唇,不敢说话。
“谁告诉那些百姓,药方有问题?”
破山低下头去,“属下大意,辜负王爷和王妃的期望,还请王爷、王妃降罪。”
戏是演的,伤是真的,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怪他也没有用。
“起来吧。”沈雁归道:“青霜,给破山拿个软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