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闷感瞬间涌上心头。
想起这段时间对时春柔做的事情,墨云渡就觉得后悔莫及。
之前那样对她,如今再想弥补,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而且,让她知道,曾经她救下的小哥哥,是他这个对她无恶不作的坏人,怕是就更加无法回到曾经了。
得慢慢来。
“回去休息吧。”墨云渡发话,“本督……我不需要你做那些东西来讨好我,你就好好当你的东厂夫人便是。”
时春柔愣了一下,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
督主不罚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让她回去休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还不走?”墨云渡又问道。
时春柔赶紧站起身来,“我现在就走。”
虽然不知道督主为什么突然大发善心,但最起码,现在不用受罚了。
得趁着督主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溜。
时春柔想着,迈步飞快往外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灶房门口,却又被墨云渡给叫住了。
完了!
时春柔不禁在心里苦笑。
果然,事情没她想象中那么容易。
督主怎么可能轻松放过她呢?
“督主,你还有什么意思吗?”时春柔扭过头,硬着头皮发问,脸上还带着讨好刻意的笑容。
“那些玉料别做了,全是废料子,伤手,若是你喜欢,地牢里关着一个极好的工匠,正好可以替你干活。”墨云渡开口道。
时春柔会意点头,“我不喜欢的督主,至于那块玉佩,我也不做了,若是能遇到相似的就买下来,若是遇不到,就说明缘分尽了吧。”
她没注意到,当她说完最后那句后,墨云渡的手不受控地攥成了拳头,呼吸都粗重了。
等她离开后,墨云渡也抬步走出了小厨房。
勾苏正在找他,语气恭敬无比,“昆布来了,说是来管督主你要那个庄子的地契。”
墨云渡颔首,抬步去了前厅。
昆布正坐在红梨花木的圈椅上跷二郎腿呢,一面给旁边的管事把脉,“这可不得了,肾虚,一大把年纪了,总是要节制一些的。”
管事羞得脸都红了,低头支支吾吾一番,否认道,“没有啊,可能就是我这几天没休息好,等我回去痛痛快快睡一觉,自然就好了。”
昆布嗤之以鼻,“你眼底淤积那么深,哪是没休息好导致的,在大夫面前还嘴硬?那六味地黄丸我可就不给你了啊。”
“别别别,我虚我虚,我虚的。”管事瞬间就老实了。
他掏了五百两银子给昆布,美滋滋地拿了一瓶药丸离开。
墨云渡这才走进去,从木匣里拿出地契交给昆布。
昆布扫了一眼,确定是真的后,起身拍拍屁股准备走人。
“等等,有点事问你。”墨云渡发话。
昆布扭头看他,“怎么,你也要找我把脉,然后调理一下身子?”
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往下滑,落在了墨云渡腰部往下的位置。
第二百七十九章:督主,很难过吧?
墨云渡自然知晓他在想什么,顺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角桌上的茶盏,“再乱看,别怪茶水不长眼睛。”
昆布嘿嘿笑起来,收回了目光,“不看不看,那你倒是说清楚,到底找我问什么,先说好,疑难杂症不治,手里头没药了。”
“不治病,”墨云渡颔首,“只是单纯问个问题。”
“你说。”
“若是你、算了,是我一位朋友,他无意中伤害了自己的恩人,现在恩人已经对他有了戒备之心,甚至已经开始变得失望了,该如何破局?”墨云渡问道。
听闻这话,昆布沉默了很久。
好半晌,才缓缓开口,“伤害得很过分吗?那这个恩人,知晓他的身份吗?”
“很过分,而且并不知晓他的身份。”墨云渡回答。
昆布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还好,还有机会补救。”
墨云渡点了点头,等着昆布说后文。
昆布道,“如果让她现在就知道真实身份的话,怕是要讲一句恩将仇报,说不定还会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得从现在开始,就好好弥补她,直到她没有任何敌意了,再承认自己的身份。”
“只有这个办法?”墨云渡蹙紧了眉头,“没有现在就相认的办法吗?”
“我刚才说话你是半个字不听啊,现在承认,只会让她厌恶!”昆布没好气的翻白眼,“先弥补,再承认,这样她就算是生气,一想到那些补偿,也会消气的。”
“……知道了。”墨云渡颔首,“还有别的吗?”
“没了。”昆布摇头。
墨云渡当即下了逐客令,“那你可以走了。”
“……”
还真是用完他就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