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缪冷着脸扫了眼众人。被殃及的众人心不由提了起来。
先前口出狂言的师姐和她的同门皆噤若寒蝉。
“盛息,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景煦见气氛不对,连忙问道。
“我……”盛息不知该怎么把她们说盛邛是炉鼎以色侍人的话说出口,只好死死地咬着牙盯着她们。
见景煦明显偏向盛息,女弟子们不得不抓住先机向元缪解释道,“掌门明鉴,是盛息先动手打的我们,我们好言相劝,他却想置我们于死地,我们这才不得不回击。”
“呸,要不是你们说话难听,我们能动手吗?”大长老的弟子们听不下去反驳道。
若不是掌门在这里,众人差点又要动起手来。
“啧。”盛邛轻叹一声,“是不是被雷劈傻了?什么动手不动手的,你们不是在正常切磋吗?”
众人:“……”这人睁眼说起瞎话来也太熟练了!
“好了,不如我继续给你们讲讲灵品阁的事。”盛邛一片好心地看向众人,笑意加深。
元缪面无表情的脸顿时一黑,及时制止了他,行刑长老听到他的传音立刻赶来。
“同门切磋失了分寸,各领二十鞭。”他冷冰冰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众人只好跪下领罚。
但相比聚众斗殴的罪责,严重的甚至有被逐出宗门的,区区二十鞭几乎算不上什么。也不知掌门为何信了这人的鬼话。但现在这事明显对他们有利,他们不敢多言。
盛邛感觉到元缪对他无声的警告,眉目轻挑,朝盛息招了招手。
盛息虽迟疑,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他身边,握成拳的手不自觉松开,轻轻喊了一声,“父亲。”喊完便一脸羞赧地别过头,他曾发誓不认他,如今却反悔了。
盛邛一脸严肃道,“他们切磋剑招术法,与你有什么关系,在那儿凑什么热闹?”
盛息傻乎乎地望着他。
众人:“……”他在说什么胡话!
元缪挥了挥手,行刑长老立刻把众人带了下去,当然并不包括盛息。
“师尊,我也有错,甘愿领罚。”盛息知道掌门并非那么好糊弄的,怕牵连盛邛,主动开口道。
盛邛好整以暇地望着元缪。盛息这个傻孩子,全然不知元缪会顺着他的话说,一是他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知道盛息先动手的缘由,二是为了封他的口,不让他提起灵品阁的事。
“你既已化出金丹,这几日去剑阁领你的剑。”元缪背手正对着他,神色肃然,“每日练剑万次,不得懈怠。”
“是,弟子谨记师尊教诲。”盛息知道这算不上惩罚,但既然没有牵扯到盛邛,他也只能接受。
“景煦。”元缪轻唤。
“是。”景煦立刻带着盛息走了。
“找我有事?”见这里只剩下他和元缪,盛邛淡定地进屋坐了下来,元缪看不出表情地站在与他身隔几米的地方。
“你曾去过魔界,熟悉那里。”元缪轻声道。
“你想求我帮你找七长老?”盛邛故意道。
“她乃化神期,魔界能轻易抓了她只有两人。”元缪没有辩驳他的话,他去不了魔界,这才只能让曾在魔界做过卧底的盛邛帮忙。
“不用那么麻烦,我直接帮你找到她便是。”盛邛笑了笑,“只是求人要有求人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元缪抚了抚指尖,隐约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他正想着,玉鸣突然从盛邛的袖子里跑了出来,围着他转了一圈后闻了闻。
这应该就是那丝不寻常气息的来源。
元缪微微拢下眼眸,这只小兽身上并没有妖气,反倒像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可千百年来从未有人见过真正的神兽,一切都只是传说。
“玉鸣,给他。”盛邛见它不知还要闻到什么时候,叩桌提醒道。
玉鸣啊呜一声,从嘴里吐出那枚黑色圆润的蛋,送到元缪手里。
“我去找七长老,无暇照料这枚蛋,只能交给掌门了,掌门可要好生看顾。”盛邛眼睫轻颤,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元缪捧着手里的蛋,饶是再风轻云淡,此时额角的青筋也忍不住抽了抽。
他无奈收下了蛋,看向一脸笑意的盛邛,“盛息已知道他亲生父亲的身份。”
盛邛毫不意外地点点头。
元缪见他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嘴角抿了抿,递给他一封书信。这人与长生虽是亲兄弟,相貌和性子却无任何相似之处。
盛邛拆开信,竟是他的族人呈给天极门的。族人们听说盛息拜入天极门甚至还被掌门收为唯一的弟子,立刻写信表达了想为天极门效力的请求。
他们曾为创立灵品阁的另一大宗门办事,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把盛邛卖给灵品阁。如今见盛息被看中,他们又像墙头草般倒向了天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