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只好道,“师弟,你先回去吧。日后要小心,万不能再出这样的事。”
“知道了,师兄。”师弟耷拉着脑袋,说话声都放低了不少,“你的屋子修缮起来要不少日子,你与这位公子要住在哪里?不如去我们那……”
景煦刚想说不用,盛邛却点了点,“多谢师弟了,如此甚好。”
景煦毕竟曾经是掌门的弟子,一人住在一个院子里。师弟却和其他金丹期及以下的同门们住在一块。虽然各有各的屋子,但总归人多眼杂。那些人刚来看过盛邛热闹,心里不知打的什么主意。这是景煦想要拒绝的主要原因。
但他最后还是妥协了。若是这事被掌门知道,恐怕又是个麻烦。大不了他一直看着他们,免得惹出祸端。
三人一起去了师弟的住处。盛邛率先进了屋,师弟却被景煦叫住了。
“师兄,此事你若是告知师父,让师父罚我,我认。”师弟抿了抿嘴,猜测到景煦单独找他说话的原因。
“屋子是我弄坏的,我也有责任,自然不会多怪罪你。”景煦摇摇头,神色却凝重起来,“可你今日之举无论有心还是无意,却的确差点伤到了他。”
“我……”师弟本可以在这个时候直接说出对盛邛的怀疑,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却突然说不出来了。
景煦拍了下他的肩,叹息一声,把秘境里的事精简化一番后全告诉了他。
师弟彻底懵了,景煦师兄似乎一早就知道那人的底细。那人是为了救盛息才变成如今这副几乎用不了灵力的样子。
怪不得那日那人进入秘境时那般果决。
盛邛方才哪怕差点死在自己手里也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若真的隐瞒实力何至于此?所以他真的……误会了。
景煦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他应该听进去了,松了口气。
两人说完就该进屋,可师弟却不知道怎么面对屋里的人。
“你怎么了?”景煦看他迟迟未走,以为他还有什么疑问。
“师兄,你俩住我屋里就行,我找个同门凑活住几天。”师弟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同个院子里的师兄弟们听到他们这屋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屋外就来了一众女修士。
“景煦师弟。”
“景煦师兄。”
女弟子们叫住了景煦。
“有何事?”景煦问道。
景煦问时,盛邛听到外面的动静也出来了。
众人皆愣了一下,这位同修风姿绰约,她们从未在山上见过。为首的师姐是七长老的弟子,回神比其余人快得多,心里惦记着正事,连忙看向景煦,“本是来找你师弟的,你在自然更好。”
她正色道,“我师父曾带着弟子们去秘境所在处与你们汇合,如今你们回来了,可我师父却迟迟未归,我们甚至联系不上她。”
“我未曾见过七长老,师弟说她去找魔修后再未回秘境那里。她竟没有回来吗?”景煦抚了抚下颌,奇怪道。
但七长老是化神期的高手,术法厉害,平日行事本就没什么定数,几天没回宗门并不奇怪。
“并非我们过分担忧,”师姐无奈道,“师父留下的长明灯这几日忽明忽暗,我们怕她栽在魔修手里了。”
“若真是如此,此事该尽早告诉掌门。”景煦脸色不由严肃起来。
众人一听到掌门瞬间失了声。
“此事还只是猜测,以师父的修为即使遇到魔修也少有能敌过她的。”师姐心想她可不敢自己去找掌门,但师父的安危她也不能不顾。
她想了想,犹豫地开口道,“这事毕竟事关重大,不知你可否帮我们传达给掌门?”
盛邛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魔蝶轻轻扇动着翅膀。
另一头听见声音的隆渡传音给他,“那个女人不在魔界。”
众人围着他,景煦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他看向盛邛,“我去找掌门,去去就回。”
盛邛点点头。
热闹看完,他刚要回屋,却被女弟子们拦住了去路。
“虽不知你使了什么手段进了天极门,但天极门从不养废人。”师姐冷着脸道,“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
“哦?”盛邛瞥了眼身后支起窗子偷看的师兄弟,轻飘飘的一眼看得他们心慌。
窗子瞬间齐刷刷关上。
师姐见他这番不是很在意的态度,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她家中姊妹曾参加了灵品阁前不久的拍卖会,回去后便茶饭不思。她回家探亲时得知此事便打听了那日拍卖会上的事,见到了那位被天价卖出的炉鼎的画像。眼前这人与画像上几乎一样。显然,他就是那个炉鼎。
一个凡人,曾做过炉鼎,也配与她们穿一样的白衣?简直有辱天极门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