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一直没找到机会单独与他说话。
“我劝你还是换一个房间为好。”她瞥了眼他脖子上的掐痕,递给他一瓶伤药,“他们私下密谋却故意避开了你。”
“我以前就认识毁容的那人,手段下作,修士们大多都不愿和他来往。”
他沉默地低着头没说话。
“第一日被带走的那人,我亲眼看到和你一起住的人对他动了手。他会对叁号下毒手,也会同样对你。”
棕发男子抬起头,寒风一吹,眼中盈着困意的泪瞬间落下。
女子嘴角上扬,“他们是一丘之貉,你不一样。你看着好了,兴许不等你提出,他们就会把你赶出去。”
“那我该怎么办呢?”棕发男子抚过指尖,担忧地看向她。
“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我们必须冒险拿到他身上那块墨色的玉牌。”女子看着他抬起头时沉浸在阴影里的脸露了出来,格外白皙光洁,仿佛泛着淡淡的月光。颈上的红痕为他平添了一丝可怜。
或许这就是他一个普通人却和他们一样被抓到这里进献给魔王的原因。
她不禁想,众人在毁容男子房里时,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但那人却用眼神威胁了他,以至于他什么也不敢说。
女子的神色放松了很多,向他透露道,“如果我们不想办法离开,等待我们的就是死亡。从前被送到魔王殿里的人,没人活下来。”他们必须在轮到自己前逃出去。
毫无心机的棕发男子看上去听懂了她的意思,主动道,“要如何拿到他的玉牌?”
“趁他睡着的时候拿走他的玉牌。”女子说着递给他一颗迷魂丹,“这颗丹药无色无味,入水即化,你把它放在水中。修士服下这颗丹药,神识就会陷入混乱。他若真的不能修炼,只会昏迷一段时日。”
“你确定真的只是昏迷?”男子不忍地看着她手中的丹药,犹豫不决地伸出手。
实则,他若真想做什么,何必用丹药这么麻烦。
女子点点头,把丹药塞进了他手中,“我们的希望放在你手上了,拜托你了。”
“希望吗?”直到女子离开,棕发男子站在盛邛的门前,忍不住咧嘴大笑起来,人畜无害的眼角染上一丝邪意。
好久没见过这么蠢又这么好玩的一群人了。
盛邛打开门:“……”
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棕发男子笑容瞬间收敛下来,微微移开视线,“你们谈好了?”
盛邛点点头,“他今晚想住我这里。”
棕发男子猛地盯死过去,“果然像她说的一样,你要舍弃我……你忘了收留我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吗?”
盛邛看向他,眼里的意思十分明确,他有答应过他任何话吗?似乎并没有。
“哼,”棕发男子用手抵在门上,“我不同意。”
盛邛却没做什么让他离开的动作,“我又没说我同意了。”
盛邛侧开身,毁容男子一言不发地出现在他身后。
他看见门口的人立刻埋下脑袋,收紧身上的衣服缩着肩膀走了出去。
“你们到底谈了什么?”棕发男子心情很好地倒了一杯茶。
盛邛也在桌前坐了下来,“你们呢,又谈了什么?”
“!”他颇为意外地看了盛邛一眼,“原来你知道。”
盛邛不置可否,解下身上的玉牌放在桌上。玉牌上的魔气散去,露出原本银色的外表。
“我问他是否在别院见过魔修,他告诉我没有。”盛邛笑道,“作为交换,我把真的玉牌给了他。”
至于自以为拿着编号为“壹”的银色牌子离开的男人能不能发现这个天大的惊喜,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原来是这样。”棕发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丹药,见盛邛一脸困意地坐回床上躺下,“欸,你不打算听我们在外面说了什么吗?”
盛邛没理他,灵力屏障重新开启。
棕发男子喝了一口茶,勾起唇角,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游戏了。
夜深人静,天极门里,本该休息的景煦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手上的灵蝶两日前突然灵力消散了很多。如果像掌门所说的那样,灵蝶消失代表盛邛死亡,如今这样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在魔界出了事?明明盛邛前不久还说想和他接头。
景煦给灵蝶输送灵力,试图感应盛邛那边灵蝶的存在,可收效甚微。他只能确定盛邛还活着,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叩叩叩——”他的屋外突然传来大长老的声音。
“怎么了师父?”景煦连忙打开门。
只见盛息被大长老绑起来抓在手里,“这小子半夜突然跑到外面去,幸亏被我看见了。”
成功突破到筑基初期的盛息抱着行囊死命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