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云青锦小声念叨着,渐渐失去了意识,倒在他身旁。
盛邛抚过他的额头,很烫,看样子是发烧了。
他想了想,解下腰间的带子缠绕几圈,绑在了云青锦流血不止的肩胛骨处。他身上不止这一处伤,但其他伤口只是擦伤,并不致命。唯独肩胛骨这处,不及时医治恐怕……
云青锦脸色白得像是死了一样,只有嘴里细微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笼子被放在空地上,冷风刺骨,他无意识地缩到盛邛臂弯里。
盛邛试过撬锁,每次要成功的时候总有土匪突然路过。就好像世界意识强行不让他带走云青锦。这是云青锦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没人能阻止。
盛邛暂时放弃了,他或许可以一个人离开,云青锦是主角也并不会死在这场绑架中。但看着云青锦倔强地抱着他的模样,他轻叹一声,把外袍盖在了他身上。
“啾——”一个极轻的声音在笼子外响起。
灌木丛里似凤非凤,似鸡非鸡的生物出现在了盛邛身后。
原来是馍馍。准确来说是馍馍的一缕意识随着盛邛一起回到了过去。
馍馍眼睛瞄了眼昏迷的云青锦,有点心虚。如果不是它,他也不会掉到陷阱里去。
盛邛看出它的想法,没好气地打了下馍馍的脑袋,“不是他掉就是你掉。”没一个聪明的。
馍馍别过脸,它才不会这么蠢。
“他不会挂掉了吧?”馍馍看云青锦一动不动的样子,良心发现了一下。云青锦好歹日后好吃好喝地伺候了它几天。
它想了想,从嘴里吐出半根霜荧草,那是它找到睡着的盛邛时从他身上顺的。
吐出霜荧草后,馍馍头也不回地跑了。生怕盛邛找它秋后算账。
盛邛无语地拿起沾了口水的霜荧草,稍微处理了一下,直接塞进了云青锦的嘴里。
云青锦有了一点反应,想要吐出嘴里的异物,被盛邛捂住嘴,强行喂了进去。
少量的灵力流入他体内,肩胛骨处的血终于止住了。
吵吵闹闹的声音猝地传来。
那两个抓了他们的土匪带着一众兄弟走了过来。
“一对兄弟俩。”其中一人指了指他们。
看货物一般的眼神打量在他们身上,“大的那个倒是好卖,小的这个不会是死了吧?”
那人赶紧打开笼子门把他们拉了出去。
云青锦的脸被掐住,混沌的意识因痛被迫清醒过来。
“这不是还活着吗?嘿嘿。”
“县里换了新县令,新官上任。最近风声紧,小心点。”
“是是,那这俩娃娃?”说实话,他想尝尝他们的味道,一个皮一个肉,两种味道。
“先关起来!这两小孩长得好,卖出去绝对值钱。你少动歪心思!”
“我知道,嘿嘿。”那人有点不甘心,但还是点了点头。
是夜,男子拿着一碗不能称之为粥的汤水走到笼子面前。
远处火光照在他幽暗的头顶,令人作呕的眼神被照亮了一瞬。
怕搞死人,他不能动那个病恹恹的小孩,但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偷偷玩一玩也没人知道。
“小子,饿吗?”他知道两个小孩被他们关起来后滴水未进。小孩又容易饿,他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一顿能吃两碗饭。
手里的碗被他递过去,在盛邛刚好碰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的目光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盛邛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
“你小子,不会是个哑巴吧?”那人突然意识到从没听到他说过话。
哑巴,没有声音,更不容易被发现了。想到这儿,他眼里露出些许笑意。
锁链解开的声音啪嗒一声响起,云青锦被惊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哥哥被人伸手扯住。
立刻反应过来的云青锦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臂,“你滚开!”
他拼命地握起拳头砸在他身上。
男人吃痛放开扯着盛邛的手,转而去掐他的脖子。
云青锦被掐得脸发红,胡乱地打着脖子前的手。但他的力气快耗尽了,就在他快被掐死的时候,男人突然松开了手。
云青锦心有余悸地捂着脖子,眼里湿透了。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男人栽到地上,过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往身后看了一眼,踉踉跄跄地跑了。
火光靠近,是晚上巡逻的人发觉这里有动静过来看了一眼。
“这家伙又动歪心思,给咱们惹麻烦!”巡逻的人呸了一声,见小孩还活着,也懒得多管闲事,锁上锁链后就走了。
盛邛把手里沾血的石头往外面丢了出去,安静地坐了下来。
“哥哥,怎么办?”没有察觉到盛邛动作的云青锦脸上露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