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们又为何抓你?”他百思不得其解。
盛邛摊了摊手,送了他一把长着似眼花纹的花。
他愣愣地看着被塞到手里的花,赶紧扔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毒。看盛邛那样子,估计没毒,但也说不准。
“这辆车是他们的最后一辆车。花是我提前摘的,在他们把东西运出车里的时候。亲眼所见,怎么会不知道呢?”盛邛抿嘴笑了笑。
“至于他们抓我,可能是因为我撞破了他们的秘密吧。”盛邛进考场前不到几个时辰的时候又撞见了客栈那伙人,只是这回人多了些。有的是从别的县赶来的。
这群人在一条人不多的街上专门售卖奇花异草的商铺里汇集。从铺子门口路过,盛邛看到那些熟悉的花,头也不回地走了。但是他们还是没放过他。兴许是因为他们太过警惕宁肯错杀也不肯放过一个。
但很快盛邛就进了考场,他们还没办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他下手。只能报告给上头,直到等着他出来。
盛邛说着指尖轻叩额头,“当然,也可能是我把他们打了一顿,他们记恨在心吧。”
“在药铺的时候。”盛邛幽幽地补上了地点。
“鬼市揍人的是你!”盛寻不敢相信地握住拳头。这人,这人究竟想要什么?坏事也做,好事也做,难道在他眼里这些事情没有区别吗?
冷静下来,盛寻大概推测出了对方被抓的主要原因。那些运送东西的人里很可能就有药铺的人,他们曾在雀安县见过他,如今在芸州两次看到他,便起了疑心。
虽然其中一次是为了帮他。盛寻自觉根本猜不透眼前这人布满重重迷雾的内心。
盛邛却不在意地提了另一件事,“我考完试后直接被安上舞弊的罪名,进了大牢,据说是凌王殿下在后面推动。也不知怎么得罪他了。”
正思索着这辆空了的马车是否会驶入那伙人的据点,盛寻闻言错愕地抠了抠手指。
“凌王殿下是……我……觉得他应该是被嫁祸的!”盛寻艰难地开口。
“是吗?”盛邛笑笑不再说话。
“对了,你既然打得过他们,为何醒了不离开?”盛寻谨慎地躲在花盆后面,抬眼问他。
盛邛却突然给自己绑上了绳子,“这不是被下了迷药,没法用武功吗?”
他说着人就倒了下去。
“去,把马车里那小子拖到地牢里。”车帘下一秒就被掀了起来,车夫的脸出现在帘子外,“操,怎么人都掉到门口来了!”
“!!!”盛寻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盛邛昏迷着被人扛下去抬走了。虽然知道他大概率是装的,可气息缓慢,完全像是真昏过去的模样。
“大哥,这些空盆要怎么办?”帘子落下,马车外传来其他人的说话声。
“你傻啊,当然是搬下来,下回不得用啊?”壮实的车夫早就下了车,怒道。
还挺节俭。盛寻刚想笑,突然意识到完了。
等他们上来,他势必会被发现。
不过,这里应该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了。
帘子外的光重新透进来,没看清来人的面貌,他手中的刀就已经割了对方的动脉。
“他娘的,有人藏在车里!”见上去的同伙瞬间跌下马车,血流一地,马车外余下的人反应过来立刻大喊着涌了上去。
可马车一下子进不去那么多人,盛寻杀红了眼,只要有人冲进帘子,皆被他一刀毙命。
瘦小的男人从窗户外伸进大刀,企图从这里突破。盛寻知道不能恋战,一脚踢起马车里被他丢下的那堆古怪的花瓣。花瓣飞起,纷纷扬扬,飘出诡异的香味。
他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执刀反从车窗那里突击而出。伸进来的大刀哐当落地,鲜血四溅。
尚有余温的血液有的喷溅在花上,在光滑的花瓣表面瞬间滑下,宛若眼流血泪。
在这辆马车外的人并不是很多,不过十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几人被他杀了后,他运行起轻功,朝林中奔去。
剩下的人并没有追上来。痛苦的呻吟声从他身后隐隐传来。
他脚下差点踩空,但也只能头都不回地继续往密林里跑。
跑了很久,他甚至不知道这里的林子还算不算那伙人据点的范围内,终于停了下来。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找了一处狭窄隐秘的山洞,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用力地喘着粗气。
他刚才难免吸入了几口马车里异常浓郁的花香,也不知道姓云的在花瓣里动了什么手脚。
若是盛邛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好心地为他解答,不过是把迷药改了改还给他们而已。
盛寻隐约记得他们坐的那辆马车大致在往西走。但他当时躲在车里,马车跑得又快,他不知道究竟来了什么地方。身上可以用来放出信号的东西没办法在这种深山老林里放出去,不仅下属看不到,还可能直接引来那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