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椒鸡放进碗里,赵飞宇尝了一口说:“再有点青红椒就好了。”
蛋蛋已经跑到赵飞宇腿边,努力垫着小脚,把头往灶台上伸:“爸爸,可以吃了吗?好香啊!”
楚鹰更不要脸,直接扒拉了一块就放进嘴里了,面无表情地说:“香!”
蛋蛋气得跳脚:“父亲偷吃!!!”
唯有彩鹦,在黑暗中无所适从,只能闻着味儿,摸黑往灶台这边走。
他们原本是用油灯,但家里彻底密闭好后,再点带松油的灯就熏得眼睛疼,只能无奈过永夜般的生活。
赵飞宇一共烧了四个菜,份量最多的是蜜汁羊排,其次就是香煎狗鱼、花椒鸡和蘑菇汤。最后他还配了一份坚果和浆果干做小菜。
全家吃饱喝足后,就开始无所事事地打扑克牌——斗魔鬼。蛋蛋虽然聪明,但智商还不足以玩这样的游戏,只能看着家长们开心玩耍。
赵飞宇吃着楚鹰喂过来的松子,靠着暖和的虎皮垫子,舒服地哼哼了两声说:“一想到寒潮过后又要忙起来,我就想永远躺在这。”
彩鹦打出一张梅花9,说:“谁不是呢?你出门还有雪橇和老公坐,我出门只能两条腿走!太痛苦了!”
同是北方沦落人!赵飞宇感同身受地说:“不能飞确实太痛苦了。”
感觉一切都慢了下来,明明他也曾是一个两条腿走路的人类,但现在却觉得两条腿走路真是太慢了……
楚鹰故意给赵飞宇喂了一张牌,神情淡淡地说:“你可以不那么忙,小鸟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做。”
赵飞宇嘻嘻一笑:“我要出完啦!!!”
彩鹦抓狂:“搞什么!你是故意的吧!神子是魔鬼唉!你怎么能叛变!”
楚鹰冷冷看了彩鹦一眼,用眼神说:你有意见?
彩鹦秒怂:“神子大人牌技了得!小人怎么会有意见呢。”
“再来,再来!”赵飞宇把牌洗好,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但是小鸟们太笨了,我看着他们的进度就着急,想一个问题就要想好久,不帮他们做什么时候才做得完啊。”
说到这,赵飞宇忽然发现,带队做同样一件事,楚鹰就比他清闲得多,还能顺便带个娃。
小鸟们有困难从来不会去找他,都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因为他们知道找楚鹰没用,还会被冷气全身洗礼一遍,遭受眼神攻击。
莫名的,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某管理学书籍: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对啊!他是领导唉!黑心领导就应该说,“三天时间给我一个方案。”,“这不是我想要的。”“不符合要求,重做!”,“这些地方改改!”。
最多提点改进方向,而不是他这样又画图纸,又混进去做模型,还要顺便教学一下……
扔下手里的牌,赵飞宇醒悟地说:“现在的我已经不是赵飞宇了!是钮祜禄氏·飞宇!我要成为黑心任性的领导!!!”
蛋蛋撅着嘴说:“爸爸,那我是不是要改名叫钮祜禄氏·嘉澍,这听起来比赵嘉澍还难写啊……”多了三个字呢!
赵飞宇轻咳了一声:“爸爸只是在开玩笑。”
……
寒潮过去后,天气略微回暖。夜晚虽然依旧还有零下二十几度,但白天却勉强能让鸟儿们出来活动了。
一切又变得有序而忙碌。
楚鹰要抓紧时间驱赶进入领地的掠食者,以及解决领地边缘的领土纠纷。总有一些家伙,不知死活地跑过界。
正常情况下,猛禽只会赶走远东巨虎这样和自己食谱高度重合的野兽,像猞猁、远东豹、巨蛇这样的动物基本置之不理。
但赵飞宇要尽量保证领地里小鸟的安全,避免鸟口损失,就只能让楚鹰把这些会上树制造惨案的动物赶走了。
赵飞宇变“黑心”后,终于没那么忙碌了,至少小鸟们来向他咨询如何解决研究问题的时候,他只会给出思路,再也不说:“我跟你们去看看!”
他这样的放手,倒带来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惊喜。
比如他预想中的耕地播种机是耧车那样的存在,手推耕地的时候,篮子顺便撒种,但小鸟们给出方案却让赵飞宇的心情很微妙。
“我们觉得耕地和播种分开会更有效率,像这个犁,后面一只鸟压住,前面两只鸟,最好是松鸡向前拉,就能很快耕好地。”
这个犁赵飞宇还是很认可的,有些像他前世见过的二牛挽犁的那种犁,只是牛力变成了鸟力,体积也要小不少。
但是播种机……
啄木鸟激动地向赵飞宇展示他的大作——一个可以勾在爪子上的箩筐,底部有细密的小孔,他介绍说:“我们可以在这个框里面放上种子,然后从天上飞过去,摇晃箩筐,种子就能从下面的孔漏出去,完成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