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好像不太对？
怎么鸡腿上有股洗衣液的味道？
奥斯瓦尔德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再然后“蹭”地松开抱着柏爷爷腿的爪子，朝后一个仰身翻滚：“嗷呜——”
——爷爷明鉴啊！
第36章 希望
柏老爷子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看小龙崽一个华丽的后撤，再然后崽崽盯着爪爪似乎在嘀咕什么。
这可把柏老爷子逗乐了，腿感觉都不痛了, 他笑着问道：“你做梦梦到什么了？”
奥斯瓦尔德连忙解释起来, 说完看向自己的翻译官, 柏远洲出声：“他说他梦见有个大鸡腿，香的他犯迷糊了，所以才循着香味过来, 没想到啃的是您的腿。”
奥斯瓦尔德指指爷爷问道：“嗷？”
——爷爷没事儿吧？
小龙崽一边暗道奥斯瓦尔德你个大馋龙！怎么能饥不择食到跑去啃爷爷的腿呢？
只不过……
奥斯瓦尔德看着柏老爷子的腿, 又发现了朝外逸散的红雾出现。
上一次见到时还是在他们初次见面那时候，他当时没仔细看, 当然也有点不敢看，但现在他和柏爷爷关系变好了, 奥斯瓦尔德仔细观察了下。
不管是那雾气带来的香味还是肉眼都可见的能量团，都告诉奥斯瓦尔德这并不是错觉。
奥斯瓦尔德看爷爷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 然后上前仔细嗅了嗅。
柏老爷子看着小龙崽这模样，有点疑惑。
难道崽崽还真想继续啃他的腿？
腿部被奥斯瓦尔德的爪爪轻轻搭上, 随后小龙崽用爪子尖尖戳了戳，然后划出一道线：“嗷呜——”
——香味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他看向柏老爷子：“嗷？”
柏远洲适时开口：“没错, 那就是爷爷受伤的地方。”
“虫族毒素分为三种入侵方式, 有的毒素光是呼吸就会令人产生幻觉，有的需要从伤口进入, 顺着血液来到全身, 还有的毒素是通过唾液传播。”
柏老爷子当初和队伍的人闯进虫族巢穴后, 机甲就被大批虫族破坏掉了, 不少人只能和同伴共享同一战甲，而柏老爷子的腿伤也是因为当时战甲遭到破坏后被虫族骨刃划伤了, 再然后染上了虫母四处喷射的毒液。
帝国军部也是因为柏老爷子这几个幸存下来的人得知了虫母毒素的可怕之处，污染人类的精神力，引起精神力暴动，而侥幸挺过来的人也面临着精神力下降的后遗症。
柏老爷子不知道小龙崽为何会提起这事，更不知道为什么小龙崽会知道他伤口的确切位置。
爪子尖尖划过的地方仿佛让他回想起那场噩梦，皮肤战栗。
奥斯瓦尔德眨眨眼，随后冲柏老爷子发出了给他龙族烙印的请求。
柏老爷子忙道：“来来来，怎么弄？”
他可是眼红柏远洲那个自动翻译小龙语的东西好久了。
烙印的仪式很快结束，还不等柏老爷子高兴几秒，就见奥斯瓦尔德冲他严肃道：“爷爷，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试着治疗你的伤口。”
之前，他还不能百分百确定自己总能闻到的那股香味是来自虫族，但现在不管是那两只虫族的出现、还是小女孩妈妈和柏爷爷伤口上的毒素残留，他都能肯定那就是虫族能量的味道。
既然爷爷的腿伤是因为虫族能量的残留，那他只要吞噬完那些能量，应该就能够还爷爷正常的行动能力，至于能否让爷爷倒退的精神力恢复，他也不确定。
奥斯瓦尔德怕柏老爷子不明白，还专门跟对方解释了下自己的龙族天赋。
末了，他看着柏爷爷的腿，给自己打气也是给爷爷打气：“爷爷，如果你愿意试试的话，我会努力帮你治疗腿伤的。”
柏老爷子一时无言。
刚出事的那阵，帝国和军部派了多少医生，甚至唐家那时的家主都来给他们几个幸存者治疗，但还不是于事无补。
他能试的法子都试过了，能找的人也都找了，但是最后还是因为错过了黄金治疗期而只能维持现状。
人们都说他们能把命捡回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可他却觉得不如当时就同战友们一起牺牲在虫族巢穴之中，也好过当一个废人。
后来，随着帝国对虫族的了解越深，帝国医疗的发展也跃上了一个新的层面，可对于他的旧伤仍是给出一句：“很抱歉，虫母毒素我们还是没有能力处理，但您现在维持的状况已经很好了……”
他并不想听这种话，却也知道自己的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希望带不来改变，他也不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这几年也不是没人找过他，声称可以替他手术，治好腿伤。
柏晟却知道，不过是那群人想靠自己打出在医疗界名头，没什么比治疗一个破落户的他更有性价比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