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焯在异能者中的威望度很高,新人们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收了起来:“是!”
王灌籽坐在驾驶座上耳朵伸的老长,听到韩焯宛如冰块般的语气顿时松了口气,接着又眉开眼笑起来。
看来焯哥的情伤已经疗愈了啊,还好还好,天知道刚才他拖着走丢的新人在工厂里撞到沈清舞时有多震撼,想起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王灌籽表示一回去他就要把情况都上报和平管理局,把姓沈的丢去局里分分钟跟他老大彻底断绝关系,连面都不给见。
他的焯哥太单纯了,身为兄弟必须保护那如钻石般真挚的心,让我们把口号喊起来:拒绝渣男!拒绝好男人跟渣男藕断丝连!姓沈的负分滚粗!
与出任务时新人们互相友好交流的气氛不同,此刻车厢内的氛围寂静又压抑,韩焯的气场强如鬼神,他待在里面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沈清舞双手紧紧捏着皮衣,非常虚弱的靠在座椅上,他太久不晒太阳所以肤色呈现出一种非常不健康的白皙,闭着眼睛又有一种生命力随时都要凋零的错觉。
比起他弱不禁风的外貌,沈清舞的脑子却是在飞速运转,他针对这次行动做了很多布局,分析出了无数版方案,这整个计划的目的就是想引诱人类这边的异能者入局,但如果异能者里有韩焯,那他就不舍得了。
沈清舞顿时觉得懊恼极了,他自病毒爆发后都跟丧尸们混在一起,近两年又跟那群人斗得难舍难分,人类这边一直处于他的视角盲区,竟然就这么错过了异能者的信息,错过了韩焯还活着的消息,这根本是不应该的,他犯了大错!
沈清舞难受的捂住脸,只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笨的人了。
韩焯突然出声:“很难受?”
沈清舞转头看向对方,明明这双眼睛以前只有自己的存在,现在却冷漠的令人窒息,他将皮衣往自己怀里塞了塞,点点头轻哼一声:“恩,难受。”
预料之中,韩焯没有对自己说什么安慰的话,脸上的表情淡薄的仿佛他只是个陌生人,沈清舞暗自叹了口气,他的心态一向很好,不好也活不到现在,行吧,只要人活着就好,活着才有各种意义上的希望不是吗?
他刚自我安慰完准备休息,忽然整辆车一个急剎车,所有人因为惯性朝前冲去,沈清舞也任由自己往前摔,他故意装作没扶稳把头朝地上撞,可还没等他身子歪掉韩焯的手臂已经挡在他身前吃下了全部的冲击力。
“啊!!!”
耳边传来车厢另外6位异能者摔倒在地的惊慌声和驾驶员愤怒的骂街声,沈清舞见状心中一松,同时又带着几分得意,似乎韩焯的心里还有自己呢,真好。
还有车头的那个驾驶员,似乎也是个熟人?
新人们稳定住身型后又重新坐了回去,同时不解的看向驾驶座:“罐子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灌籽声音充满了惊讶与不确定:“好像,有人拦下了我们的车。”
要不是他即使踩下剎车,装甲车就从对方身上滚过去了,这要说出去都没人信,有大活人在末日里的某条荒芜人烟的小道上住拦了异能者的车?是迷路了吗,可是除了他们还有谁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王灌籽嫌隔着玻璃看的不清楚,特意摇下车窗把头伸出去和对方打招呼:“喂,前面的大哥,你活人还是鬼啊?”
拦车的从外表看上去似乎是一对父子,但不同于寻常人的是小男孩儿手里正捧着一只肥硕的丧尸鼠,老鼠的耳朵特意被削掉换上了一只由棉花和红色布料缝纫组合而成的和米老鼠形状几乎一样的玩偶耳朵,父亲的打扮更加奇怪,他的衣服有非常多个口袋,几乎所有口袋里都放着各种颜色的针线,可能是个裁缝。
好在这父子二人似乎非常的有礼貌,父亲动作优雅的将自己的长筒礼帽从头上摘下,朝着王灌籽微微弯了下腰,声音也是非常的高贵好听:“中午好,人类异能者,你们似乎从我家偷走了某个东西,我儿子很喜欢他,不知是否能还给我们呢。”
王灌籽一根筋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东西?什么东西?你们家是哪儿?”这世界除了人类建立的根据地居然还有别的家园?是能住人的那种吗?
父亲听到提问,面露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将礼帽戴了回去:“我们无意与人类方起冲突,既然你们执意要当土匪,那么我只好送你们去见阎王了。”
哟,口气还挺大?王灌籽笑了一声,拉开车门就下去了,在打架方面他一直都是个莽夫:“来啊,我倒要把你们抓回去问问,到底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