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喜婆的唱辞,宁玉瑶与秦熠一同将卺瓢中的酒水饮尽。
“礼成!”
秦熠接过宁玉瑶手中的卺瓢,放入漆盘,转头凝视着正由丫鬟们拆卸凤冠的宁玉瑶。他的目光专注炽热,眼睛一眨不眨,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丫鬟们心领神会,手上动作加快。不多时,凤冠便被顺利拆下,她们悄然退出喜房,轻轻关上房门。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宁玉瑶被秦熠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双颊似火在烧,不知是那合卺酒的酒意涌上心头,还是满室红绸映红了她的容颜。
秦熠倾身向前,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嘴唇轻轻印在她发顶,他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玉瑶,我终于将你娶回家了。”
宁玉瑶微微仰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双臂轻轻环住他那结实有力的脊背,“熠哥哥,我也很高兴。”
秦熠左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宁玉瑶抬眸,看见自己在秦熠瞳孔中的模样,她慌乱地闭上了双眸,心跳如鼓擂。
下一瞬,秦熠灼热的唇再度覆了上来,这一次,多了几分急切。
亲吻间隙,她的大红嫁衣一件件悄然落在地上。
秦熠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宁玉瑶,她那白皙的肌肤因害羞而泛起迷人的绯红,他似被蛊惑一般,一寸一寸地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往下亲吻。
很快,他便满意地听到了妻子压抑不住的情动轻哼声。
“玉瑶,看着我。”秦熠双臂撑在宁玉瑶上方,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哄诱。
宁玉瑶羞怯难抑,却仍强忍着睁开双眼,恰好看见秦熠额头细密的汗珠滚落,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她的唇边。她下意识伸出舌头将唇边的汗珠轻轻舔掉,那模样,纯真中带着不经意的妩媚。
秦熠瞧见她的举动,眼神一黯。他腰部猛地用力,顺势低下头叼住宁玉瑶的双唇,将她的痛呼声严严实实地封在彼此口中。
红烛摇曳,光影在墙上交织出二人缠绵纠缠的身影。
宁玉瑶如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起伏伏,终是不堪承受,不住地低声求饶。直至红烛燃尽,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去,她望向窗外,天色已泛起鱼肚白。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还好大宸的公主不需要行奉茶礼。
秦熠尚公主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被明安公主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卧房。
秦老夫人和秦夫人得知此事,也只是冷笑:“活该!”
*
秦熠成亲一个月后,秦秀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家中长辈辞行,返回定州。
花厅内,秦老夫人叹了口气,轻抚着跪在腿边的秦秀灵的发顶,“祖母知道你在雁京不快活,你想回定州,那便去吧。”
秦秀灵尽管明白家中长辈一向通情达理,不会阻止自己,可在这一刻,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重重地朝着秦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祖母,孙儿不孝。”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只要你平安就好。”秦老夫人扶起秦秀灵,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等秦秀灵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秦老夫人放开她,“去跟你的父母辞别吧。”
秦秀灵走到秦柏和秦夫人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未语泪先流。
秦柏轻轻叹了口气。
秦夫人忍不住侧身拭去眼角的泪水,尽管她舍不得女儿,但她更舍不得将女儿收在深闺之中,她的女儿有更广阔的天地,自由地翱翔。
秦熠和宁玉瑶扶起秦秀灵,“阿姐别担心,家里有我和玉瑶在。”
宁玉瑶亦轻声说道:“阿姐,此去一路艰辛,你要多多保重自己,家中我们会照料妥当。”
秦秀灵哽咽着点头。
她不想让家中长辈伤神,第二日清晨天未亮便起身离开了,她却不知,家中长辈在她离开后便再未睡下。
*
成亲数月,宁玉瑶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成亲前相比,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只除了晚上要应付那头不知满足的牲口。
其他方面,则一切照旧。她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居住在哪一座府邸,没有人管束她,逍遥自在。
她每日除了陪陪江老,便是约上三五好友去醉仙楼喝茶听书。
而被婆家拘着坐了双月子的王沁婕也终于被放了出来与她们小聚。
正闲聊着,酒楼外传来一阵呼喝声。
宁玉瑶打开窗户向外张望,楼下一列穿着囚服的老弱妇孺从门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