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熠则更不行,他手大力气也大,之前曾试着像给自己梳头那样把宁玉瑶的头发扎在头顶,结果不小心薅下了宁玉瑶一大把头发。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轻易碰宁玉瑶的头发了,只能任由她的头发乱糟糟的。
很快两人就到了阮娘母子居住的院子,秦熠依旧只能在门口等着。
宁玉瑶进去时,孩子乖乖坐在朱占行怀里,阮娘在旁边开心地逗弄着朱占行怀中的孩子,画面看起来和乐融融。
可惜孩子手中抓着的方家玉佩,让这美好的画面变得有些违和。
宁玉瑶努力让自己不再关注那枚玉佩,她迅速调整表情,换上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说:“睡好了精神挺不错嘛,来,把孩子放在床上吧。”
上午宁玉瑶只是随手扎了两针,就让儿子安安稳稳睡了一整个上午,这让阮娘对她很是信服。
阮娘连忙从朱占行手中接过儿子,放到床上,静静地站在一旁,盯着宁玉瑶为儿子施针。
不过半个时辰,孩子状态明显好了不少,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平缓,脸色也比之前红润了一些。
宁玉瑶起了针,将孩子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床上,好在孩子生病无力哭闹,省了不少事。
她熟练地将一根根银针缓缓刺进孩子的后背。
整套针灸结束,宁玉瑶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她稍稍喘了口气,收起银针,用袖口擦去汗水,随后坐在床边给孩子把脉。
她微微皱着眉头,斟酌好一会儿,才开了药方。
虽然宁玉瑶能流利说苍荻语,但书写苍荻文字有些费力。她随便找个借口,口述药方让他们自行记录。
阮娘看着床上呼吸顺畅的儿子,对宁玉瑶增几分敬重,感激道:“有劳丁大夫了。”
宁玉瑶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一开口又是那副让人有些讨厌的模样,“客套话就少说吧,以后送饭食的时候多送些能吃的东西过来就行。”
阮娘一下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午膳时侍卫确实对朱将军禀报过,这位丁大夫对送去的膳食不太满意,她只得歉意道:“怠慢了姑娘,是阮娘的不对,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请您放心。”
宁玉瑶依旧倨傲,微微点头,装作很有文化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阮娘心中感激之情瞬间消散,不想再搭理她。
宁玉瑶也不在意阮娘的态度,她大大咧咧地没讲什么规矩,对朱占行随意拱了拱手,“朱将军,那我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一直站在门口等着的秦熠离开小院。
朱占行轻蔑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道,这也就是个有几分本事但没多少脑子的女人,要不是只有她能治好跃儿,怎么可能容忍她如此张狂。
不过转念一想,蠢货总比别有用心的好,就她这性子,想必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第79章 偷听
司殿灶房里,燃烧的柴火噼啪作响,弥漫着一股烟火气息。
“那姓丁的女人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了不成?每日都要热水沐浴,阮姨娘都没她那么多事。”司殿的烧水婆子费力地将水倒进釜中,满腹牢骚地嘟囔着。
灶台前的烧火婆子忙着往灶台里添柴,脸被柴火映得通红,她拿起帕子擦掉脸上的汗水,闻言压低声音劝道:“你可小声点吧。你也知道那女人的厉害,省得被她听见了又得闹上一场。”
倒水的婆子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敢再说话了。婆子倒也不是真怕那个丫头片子,只是整个启宁镇就只有她能给小公子治病。
有了这份依仗,那丫头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了。这段时间,她天天在司殿里找事,司殿上下都被她搅得鸡飞狗跳。
而且奉司和朱将军对小公子极其看重,对那女人的行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折腾。那女人更加肆无忌惮,现在支使起她们这些司殿的下人来,比阮姨娘还不客气。
那婆子越想心里越气,最后实在忍不住,朝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
正忙活着,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婆婆,水烧好没?”
烧水婆子听到声音,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立即换上笑脸看向门口。
秦熠推开门走了进来。
灶房里原本坐着的两个婆子,看到秦熠脸上明显的淤青以及破损严重的衣裳,连忙站起身围了上去。“哦哟,要死了,那些臭小子又捉弄你了?”
秦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马上又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装作无事道:“婆婆,不关侍卫大哥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