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在这里待久了,口味也会变。
明姑也没多想,如今她已无别的要求,主子健康平安就好,吃什么,随意了。
尧窈哄着明姑吃了个粽子,见她心情有所好转,可仍是不能轻易开口。
她还没想好如何说,也不知从何说起,毕竟死而复生这种事,没有见到当事人,谁又会信呢。
明姑指不定以为自己为了安慰她才杜撰的。
尧窈心想还是得让明姑和曾使君见上一面才成。
王姐那边,她也急,催着皇帝问了好几回,皇帝始终不大上心,各种敷衍。
反过来,男人还指责她:“朕是你的夫君,你扪心自问,你对朕,可有对你王姐一半的上心?”
他每日吃了什么,穿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有不顺心,可有不如意,她又在不在乎。
想必,是不在乎的。
思及此,容渊不免又是一阵烦躁,单手握杯,仰头,将香茶一饮而尽。
尧窈被男人喝的茶水吸引,她凑过去,吸吸鼻子闻了下,确实有点香。
但她对这种香,不知为何,有点排斥,并没有特别想喝的欲望。
见生得愈发似白馒头又软又白的小女人凑到自己跟前使劲地闻,狗儿似的,男人又不免失笑,又或许是饮了茶水的缘故,情绪又舒缓了些,勾手捏着女子挺翘的鼻尖,言语里的宠溺犹不自知。
“你这个小自私鬼儿,只顾自己,有好的才往朕跟前凑。”
尧窈可不认男人这说法,微皱了鼻尖,道:“才不好。”
容渊轻挑了眉头:“哪里不好?朕不好?”
尧窈沉默一会,指指那空空的茶杯:“香的,不一定好。”
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太喜欢这种香味。
“皇上少喝些。”
容渊不以为意地恩了声,思绪却已飘远,想着端午祭的事,开太庙祭拜先祖过后,还要到端河那边出席龙舟盛会,届时京中勋贵子弟都会参加,正好也能让他挑一挑亲卫队后备人选。
怀中人儿说了些什么,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并未有多在意,直到这么一句。
“皇上,听说龙舟大赛很有趣,我也想看看。”
尧窈在宫中实在呆得闷了,只要能出去,去哪里都成。
容渊悠远的目光落回到尧窈身上,想到龙舟上必然会赤着膀子挥洒热血的年轻男儿们,没少让岸上妇人们叫破嗓子。
他可不希望他的夫人也做出这般有失体统的事儿。
以小女人爱看稀奇又贪鲜的性子,容渊并不看好,她若跟着起哄,他又该闹心了。
赛会上,比的就是热闹,他又不能斥责。
皇帝正要开口,尧窈看他表情就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抢在男人开口之前快人快语:“皇上自己去看热闹,却不愿意带上我,皇上还说对我好,要我仔细想,可我想了,皇上连看热闹都不愿意带上我,”
一连说个几遍,多委屈,像是他有多苛待她。
没良心的东西,尽在这种事上编排他。
容渊又想饮两杯茶水,但克制了下来,只把人往自己怀里摁了摁,轻斥道:“没出息的东西,以为什么热闹都好看,都能看,到时候人多又杂,朕未必能顾上你,你这身子---”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皇帝及时打住,却仍是引起了尧窈的好奇,她仰头看着男人紧绷硬朗的下颌,忍不住问:“我这身子怎么了?我今早可吃了好几个粽子,皇上都未必有我胃口好。”
能吃就好,容渊心内如是想,但又说不得。
他不是不想告诉她,但总没个好时机,如今月份尚浅,胎相也没那么稳,依着她对孩子的态度,也未必就乐意生下来,他不得不更为谨慎。
正是这样,容渊才觉得可笑,曾经不想要孩子的是他,她却心心念念,可才过了多久,其实也没那么久,两个人的想法就颠倒了过来,他想要,她却不乐意了。
见男人又在恍惚,尧窈不觉诧异,这人如今比她更会走神了。
尧窈伸手在男人微突的喉结上抚摸,这里是男人为数不多的敏感部位之一,尤其是被女人软软滑滑的小手一碰,更是不自禁地上下滑动,容渊眸底一暗,声音也是愈发黯哑。
他捉住女子调皮的手指,压抑着体内翻涌的气血,呵道:“哪里都敢碰,真让你去看龙舟,你能安分地待在朕身边。”
显然是不可能的。
尧窈眨眨眼,有她的一套说辞:“那皇上就把妾安排在淑妃身边,有她看着,妾会乖的。”
这时候又会用敬词说讨好的话了。
皇帝面上却看不出好情绪:“你和淑妃倒是真的好。”
都是他的妃子,相处如此融洽,为何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