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才饮了一口茶便重重放下杯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尧窈:“你如此担心,不如过去看看。”
对着不相识的女人,都比对他上心。
偏偏他还着了魔般亲自动手,帮她教训那等不入流的玩意。
听到男人的话,尧窈很是认真地想了想,提了个建议:“不如我们好人做到底,把那姑娘接过来,带回宫中,你在宫里那么多女人,再养一个也没什么。”
再养一个也没什么?
她当他的后宫是收容所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塞进来。
见男人神色不明,只定定盯着她,尧窈陪笑道:“她已经没有家了,一个人孤苦无依,没个依仗,万一又碰到哪个恶霸,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尧氏阿窈,你听清楚了,”容渊看着不识好歹的姑娘,一字一字道,“宫中不养闲人,抱着吃白饭念头的,趁早滚蛋。”
尧窈觉得男人有点小气:“吃白饭有什么不对,我也喜欢吃白饭,你不如一道诏令,赶紧叫我滚回东瓯。”
“你不算。”容渊隐隐压抑着体内暴动的情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变得喜怒无常,长期压抑的本性快要暴露。
尧窈歪头:“为何不算?是因为我用珍珠和老爷做了交换?那这样好了,我继续和老爷交换,老爷找个稳妥的地方安置她可好?”
看出男人心情不好,尧窈也不提进宫的事了。
容渊仍是冷笑:“你就不怕她心生妄念,讹上你家老爷?”
闻言,尧窈眼露茫然:“会吗?”
不等男人开口,尧窈回到床上,拉开窗栓,用力推开,朝着对面船上喊:“那边的小姐姐,你要不要我帮你,要的话你就应一声。”
紫鸢从未想过,活得生不如死的她,竟有重获自由的一日。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她有些手足无措,被请到船上后,眼睛也不敢乱看,只望着对她喊话的美人,一度失神。
尧窈甜笑道:“小姐姐不怕,我家老爷不是白帮的,有个条件,小姐姐若能应下,我们自会保小姐姐后半生无忧。”
“什么条件?”紫鸢怯怯地问,余光瞥到坐到桌边的男子,生得异常俊美,可那黑脸的样子,也是阴鹜得生人勿近。
尧窈指了指黑脸的俊美男子,像模像样地叹了声:“我家老爷待我甚是体贴,可惜我这肚子不争气,入府一年多了,也未给老爷留下一男半女。”
紫鸢心想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不禁动容道:“夫人瞧着年岁尚小,想必缘分未到,不必太过担忧。”
尧窈摇头:“姐姐不知我家老爷是五代单传,独苗苗一个,即便老爷不急,家中长辈们都得急上火,孝字当头,我们也只能另想他法了。”
忽而一声茶杯落地,紫鸢惊得寻声望去,就见一言不发的老爷瞧着他家夫人,从喉头发出一声悠长的轻笑。
这对夫妇到底什么来历。
紫鸢隐隐猜到了这位面嫩夫人的意图,心有抗拒,壮着胆子道:“二位的恩情,紫鸢没齿不忘,当为奴为婢偿还,可若是别的,请老爷夫人见谅,紫鸢不能应下。”
尧窈再道:“我家老爷有模样有钱财,便是做妾你也不亏的。”
紫鸢仍是摇头,苦笑道:“万般皆是命,沦落至此,是我命途多舛,可但凡能够为自己做主,我绝不屈就。”
尧窈露出了一个实心实意的笑容,却是对着稳坐不动的男人道:“你瞧,我没看走眼,这位姐姐是个好姑娘。”
“你这眼睛,也就看别人时,准一点。”容渊嘲讽道。
尧窈不理阴阳怪气的男人,把已经僵在原地的女子拉到一边,笑盈盈道:“我们老爷在西街那边有个宅子,搁那里一直未曾住过,如今需要一名靠得住的管家帮我们守宅子,姐姐可愿意?”
紫鸢缓过神,感激涕零:“愿意的,便是从此大门不出,守到终老,也愿意的。”
送走了热泪盈眶的女子,尧窈再回到里间,见男人已经躺回了床上,阖着双目,显然不太想搭理她。
尧窈也不介意,此时心情颇佳,来到床边,瞧着男人。
“老爷说得对,这里是个好玩的地方。”
容渊缓缓睁开眼睛,与女子水汪汪的双目对上。
“可老爷觉得,这地方已经没那么好玩了。”
男人的脾气越来越怪了,比女人还别扭,尧窈看不懂,也不愿费时间哄,自己脱了鞋,绕过男人爬到床里侧。
正要闭眼睡下,忽然想到一件事,尧窈转头提醒身旁男人。
“老爷,妾的避子汤,明天可不能忘了。”
容渊忍无可无:“再不闭嘴,爷明日就让你怀上爷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