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微轻轻挑眉:“怎么,我不亲,你就不带了?”
沈晏也学着她轻轻一挑眉:“怎么,我不带,你就不亲了?”
洛微盈盈笑起来,干脆捧着他的脸,结结实实亲在他唇上:“行了罢?”
她原是瞧他这个模样俏皮可爱,才忍不住亲的,不成想,这一亲倒亲出事来了。
沈晏呆了片刻,搂着她倒在床榻上,狠命的胡乱亲了一阵,气呼呼道:“姜洛微,你到底怎么回事?平时我说什么要什么,总也不肯,但凡为了别人,我要一,你能给二,你说,到底为什么?”
洛微缓过神来,笑道:“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气你。”
沈晏微眯起眼睛:“你再说,为了什么?”
“为了气你。”洛微还真说。
沈晏伸出魔爪,挠她痒痒。
洛微咯咯笑着满床打滚,连连求饶。
沈晏把她捞到怀里,按着又是一顿亲:“老实说,到底为什么?”
洛微有气无力的推他:“因为你无赖,再说了,我肯不肯的,你不还是想干嘛干嘛,也没碍着你一点,你倒好,逮着机会,就要喊倒冤。”
沈晏把人抱紧了,凑到她耳边,低低的笑着道:“我是想干嘛干嘛了,可我想让娘子……”
洛微脸一红,捏了拳头锤他:“你还说……”
沈晏笑:“好好好,不说,还是我来罢。”
第二天,流徽、素荣和瑶华白日里就到了,姐妹几个围在暖阁中,一边说笑,一边剪窗花。
傍晚时分,沈晏也带着薛淼和郑思追回了府。
大家相互见了礼,当下虽没有多说什么,一时之间却是眉眼乱飞,各人瞧着各人看。
洛微张罗着,喊这个去贴窗花,喊那个去挂花球,将人分散了开去。
薛淼默默跟在瑶华身后,帮着她一起贴窗花,接连不住的看了一眼又一眼,就是不说话。
瑶华贴好了窗花,回过头:“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没、没有。”薛淼又看了看她,“你还好么?”
“你看我不好?”瑶华反问道。
“不、不是。”薛淼摇摇头,紧接着却又点点头,“你瘦了。”
“你不也瘦了,是不好么?别是得了相思病罢?”瑶华又问道。
“啊?”薛淼愣住了。
瑶华笑了起来:“呆子。”
另一边,郑思追跟着流徽到了院中,指着那傲雪凌霜的红梅,笑道:“姐姐,梅花开了。”
流徽轻轻颔首:“嗯。”
郑思追绕到她面前,再次道:“姐姐,梅花开了。”
流徽抬眼望着他:“我看到了。”
“那……”郑思追踌躇片刻,索性直言,“姐姐该弹琴给我听了罢,之前说好的。”
“可以。”流徽出乎意料的一口应下了。
只不过,却是此时此地弹给大家一起听,郑思追心里是一半苦一半乐。
宴后,众人一齐去东市游玩,下了马车,人潮拥挤,走着走着,顺势分散了开去。
郑思追跟在流徽身侧,旧话重提道:“姐姐,你方才答应了的,改日我去找你,一定弹琴给我听。”
流徽诧异的看着他:“刚刚不是弹过了?”
“那怎么能算?”郑思追委屈巴巴的道,“又不是单为我一人……”
“怎么,你没有听?”流徽问道。
“听了……”郑思追干脆撒娇耍赖,“总之不能算,姐姐一定要再给我一人弹才行。”
流徽笑着摇了摇头,没有答话,慢慢的向前走去。
郑思追只管跟着软磨硬泡,死缠烂打。
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洛微一直悄悄的跟着。
沈晏几次劝阻皆是无用,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拽了洛微,双眉微蹙,做出那力不能支的痛苦模样。
洛微果然着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沈晏虚虚弱弱的道:“这里人太多,有些喘不上气。”
洛微连忙扶着他往街边巷口的僻静处走:“怎么样,好些了么?不行我们就回去找大夫瞧一瞧。”
沈晏背靠在墙上,眼睛左右看了看,耳朵仔细听了听,周边无人,便忽然低下头亲了她一下,低声笑道:“大夫看不了,心病还要心药医。”
洛微呆了呆,当即明白自己是又上了他的当,伸手使劲儿拍他一下:“楚清济,这是在外面,你、你无赖……”
沈晏抱住她,故意笑着问道:“那我们回家去?”
“谁要跟你回去。”洛微推开他,“我要跟着阿姐。”
沈晏把她拽回来:“人都没影了,别跟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罢,牵着她的手,在巷子里七拐八弯的绕着走。
洛微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果不其然,走出巷口的瞬间,一阵清冽的雪风吹来,眼前是一条冻成了冰的小河,河边一排垂着细帘似的柳树,天上悬着一弯清辉淡淡的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