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我们走吧,我来带路。”
皮袄大叔轻拍小辫子男青年肩膀,露出灿烂的笑容,拉拽猎犬的绳索转身走开。戴眼镜少女搀扶彭雁慢慢跟在后面,她想和彭雁交流,奈何村民们视线时不时撇向她们,只好沉默。
穿过弥漫着诡异血雾的山谷,彭雁一行来到雾气里的弑水村。村子占地面积不大,拢共不过百口,小孩几乎没看见,大部分都是青壮年。房屋基本是砖头搭建的平房,简陋平庸。
彭雁路过田地,土地贫瘠,庄稼稀缺,看着收获不多,很难养活村民,猜想也许和那股诡异的血色浓雾有关。想要解开诅咒,可能也要研究红雾的来源。
途中皮袄大叔介绍了他的身份,他就是弑水村的村长,原本弑水村周围包括山谷一带是没有那股血红色的浓雾,自数百年前起,这里就一直被血雾笼罩,外人没法进来,村民也无从出去。所以看到彭雁和戴眼镜少女,他们才会感到诧异。
其实也不是没有外人踏入过这块区域,从前有过,但间隔时间一般有半个月左右,外人也试图离开村子,然而始终在附近徘徊,最终只能永久在村里定居。
戴眼镜少女提及这血雾是否是某种诅咒,困住了村民们,皮袄大叔颔首,回答这就是诅咒,但他在追问诅咒来由等细节时回答不清楚,血雾出现的时间过于久远,只有祖先才知晓原因。
彭雁没有发言,她选择默默旁听,余光打量隐蔽偷看她们的一群村民。跟着他们来的人当中,全部都是男性,一个女人都看不到。后来到了村子,她也没有发现女性的身影。
“村子很少有人能进来,房子可能不够,不过你们都是女性,也不喜欢和我们这些大男人住一间屋,所以特地腾了一间给你们用。”
“啊,谢谢。”
“这间房子没有主人吗?”
就在皮袄大叔要转身离开时,彭雁发问。
“啊嗯,是的,没人,屋主他上个月刚去世,所以这间房子就空了下来。你们外地的介意住已逝者的屋子吗?其他的不用担心,屋子每天都有村民们过来义务打扫,很干净,日用品还有食物等方面稍后会有人过来送的。”
彭雁问完话后,神色疲惫揉捏额角,没再出声。
“不知道……”紧跟其后提问题的是戴眼镜少女,她想起来一起进入这个副本的其余三名玩家,向村长提起他们的行踪,“村长您有没有见过……”
戴眼镜少女回想三名男玩家的长相,努力说出他们的特征。
“大概是没见过的,他们和你们是一路的吗?可能还在山谷那边吧,我会派一些人过去找找看。”
“好的,我们没问题了,打扰村长您。”
皮袄大叔摆手笑说没事,然后离开戴眼镜少女和彭雁暂住的砖头屋。
“咳咳……”
不适感再度席卷而来,彭雁眼前发黑,陡然失去意识,昏迷前,她听到戴眼镜少女慌张的叫喊。
彭雁再次醒来时,人躺在一张木板床上,心想难怪晕倒期间总感觉腰背硌得慌。
“姐,您没事吧?”
戴眼镜少女的话让彭雁回过神来,彭雁抬起眼皮,对上一张温和的眉眼。男子气质儒雅,唇角含笑,她移开视线挪,向对方搁置右手动脉位置的葱白指尖上。
这是在帮她检查身体吗?这种架势很像诊脉。
“我是村子的诊所医生,谢沉。感觉身体怎么样?”
“嗯……”彭雁瞥了眼站在谢沉旁边的戴眼镜少女,如实说明她目前的状况,非常熟练,不带一丝迟疑,“头很晕,有种干呕感,很想吐,心脏有点疼,眼前看到的画面是彩虹色的漩涡,包括医生您。”
“你这病我从未遇到过,抱歉。”
谢沉遗憾蹙眉,凝视彭雁的眼里染上一抹柔情,和他对视,心情无端平静下来。
“嗯,我知道的,谢谢您帮我看病。”
“是这位袁小姐让我给你看病,她急急忙忙跑过来找我,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这边跑。”
“谢谢。”
彭雁闻言,向戴眼镜少女道谢。
“我没什么的,这是应该的。”戴眼镜少女无措摆动手臂,然后看着从椅子上离开的谢沉,犹豫片刻,硬着头皮一股脑说出来,“真的不能治好吗?谢先生。有没有什么可以缓解姐病情的药方吗?您刚刚只诊脉,不需要仪器检查一下吗?”
“这是我们世代相传的检查方法,我们家是中医世家,所以不用异国的办法。诊脉也是可以判断患者的身体情况的,请袁小姐放心。”
戴眼镜少女还想再说什么,彭雁回答她知道自己的病情,这不是目前的医疗技术水平能治疗的绝症,所以不用麻烦谢沉帮她再进行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