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
“你不睡？”
夏漾清摇头：“不了，我不困。”
楚兮一已经躺了下去，就这样抬着眼睛看他：“那你打算干什么？”
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低声道：“看个电影。”
楚兮一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本想和他多说些话的，但奈何这眼皮实在沉重。她将毛毯盖在了身上，因为冷的缘故，所以她把自己的身子尽量都盖得严实。
她很快就闭上了眼睛。
五分钟过去后，夏漾清身边的人非常安静。
本来在滑着前方屏幕的夏漾清的手指停在了那里。他缓缓侧头，低下了目光，看见了一个很乖的人。
楚兮一是侧身睡的，一只手在脑袋的旁边，挡住了半张脸。
在当下这一刻，他对她的年龄有了实感，也总是会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明明还只是个小女孩。可他见到的她却总是坚强的，勇敢的，不畏惧的。
他是被这样的她吸引，可是……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他觉得自己都走得那样艰难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受苦。
目光滞留，说不清多少分秒过后，夏漾清把那个放在身边的毯子拿了起来，然后，动作小心地将它展开，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身上，把她露出来的手和一点肩膀都遮盖了起来。
她睡得安稳，呼吸声很浅，是真的很累了。
半小时后，空姐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
夏漾清打断了空姐的话，声音很小：“不用了。”
“那您喝什么吗？”
“不喝，谢谢。”
他的话很简短，很微小。
空姐向里面看了一眼后就明白了，所以没有多话，最后轻声道：“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不打扰了。”
他侧头看了一眼，见身边的人没有任何动作后就重新把耳机戴上了。电影没有想看的，好在他有下载比赛视频的习惯，所以就一直在看手机。
又一个多小时后，空姐第二次走了过来，礼貌说着：“我们的飞机快要下降了，麻烦您将您的同伴叫醒。”
楚兮一中间转了个身，现在是背对着他的，而他也帮她整理了因为翻身而滑落了一点的毛毯。
夏漾清侧头看着，伸出手，隔着毛毯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没有反应。
这次，他将头凑近了一点，再次拍了下：“要起来了。”
在他第三次拍楚兮一肩膀的时候，她终于动了。
被叫醒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楚兮一睁开眼睛后大脑并没有办法瞬间清醒，模模糊糊的。
在两秒调整后，她转身，看见了正低头看着自己的人。
距离有些近，她迷糊地问道：“到了？”
他点头，声音比平时更加温柔：“飞机要下降了。”
楚兮一坐了起来，从身上落下来的两个毛毯随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清醒了些，很快扭头问道：“你给我盖的吗？”
夏漾清把耳机摘了下来，正整理着，随意地点了下头。
她彻底清醒了，说道：“谢谢。”
等她把毛毯放在一边后，她看见了那杯只喝了两口的奶茶，刚拿起来，夏漾清就开口了：“已经凉了。”
“没事的。”
这可是他买的，她总不能只喝那么几口。
虽然凉了，但是，一样的甜。
到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但停在机场外面等乘客的出租车还是见不到尾。
他们两个已经顺利出了机场，夏漾清说道：“我送你回去。”
这次，楚兮一拒绝了，她很快道：“不用了。”
他侧头，没说话。
她道：“这么晚了，你直接回去休息吧，我打车就回去了，不用送。”
在飞机上他都没有睡觉，自己住的地方和他的也并不顺路，这么一折腾下来，他没个三个小时都到不了家。
所以，楚兮一说得很快：“你赶紧回去休息吧，到了说一下就好了。”
她说完就要上车，这次，是他轻轻地拉住了她的手腕。
虽然，他松开得仍然十分迅速，但在那刻，她的心跳仍然停拍了一秒。
夏漾清走到了她的身边，说得平常：“一起走吧。”
等他把自己的行李箱放上车的时候，楚兮一和她的行李还在原地停着。
视线对上几秒之后，夏漾清重新走到了她的身边，拉过了那个行李箱，而声音也很快地传到了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