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母扭头,不可置信看向童言。
童言忍着身上遍体鳞伤的痛,慌忙解释:“妈!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生活多年,童母哪里看不出他的肢体语言代表什么。她攥紧手腕上的翡翠玉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边是不是亲生孩子但胜似亲生孩子的童言,一边是分别二十一年才找回来的亲生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
童母避开童言想牵住她的手,质问:“不是说带拦青去画展?”
“我不知道。”童言哽咽,“我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我得罪不起他们……”
童言哭得伤心欲绝,童母思绪乱糟糟的,想起这么多年的陪伴,于心不忍地替他想好了理由。
说不定是那些人逼迫童言行事,童言性格温顺不敢反抗,也只能对不起拦青了。那些富二代一天到晚没个正行,干出这种胁迫的事也理所当然。
拦青本来武力就不错,刚才看也没有受伤,想来是没出什么大事。
“以后别做傻事,你们才是一家人。”童母柔下声责备。
“嗯,我知道错了。”童言抹抹眼泪,小声说,“我会和小青道歉。”
这话说得童母表情好了些,见童言知道错误了,便不想继续纠结这件事,温声询问起伤势:“伤怎么样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很痛。”童言低头应声,童母心底一软,催促管家备车去医院检查。
而在她没有看见的视角,童言不甘心地皱了皱眉,唐拦青揍他揍得这么狠,妈妈还要把罪怪在他身上,要他去道歉,这也太不公平了。
果真,有血缘关系就是不一样。
第225章 改过自新19
童父得知唐拦青暴揍童言的消息后,按按太阳穴,直念叨“无法无天,无法无天了”,可见其头疼。
童母询问怎么办。
她可不想见到俩孩子今后反目成仇的画面。
“能怎么办?”童父烦心,早先那点愧疚被不是在闯祸,就在闯祸路上的唐拦青磨灭得一点都不剩。
自打他被接回童家起,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刚开始他还觉得唐拦青质朴单纯,是个听话孩子,结果到童家不久,就本性暴露了!
这样一点就炸的性格怎么当童家的继承人,怎么去应酬打好关系?
不得罪人都算苍天有眼!
念在和唐拦青确信无疑的亲子鉴定,童父决定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沉声说:“过几天我就差人安排他去公司,给他找点事情做,免得一天到晚都在坏事。”
“那好。”童母松口气,她何尝不是为唐拦青的坏脾气头疼。
公司那群老油条有得是刁钻手段,童言当初都是努力了小半年才得到了他们的认可。在他们的磋磨刁难下,想必拦青会安分一段时间。
“希望拦青能有所改变。”她由衷期盼着说。
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童父出差,童言住院,童母放心不下他,要去医院照顾。于是,偌大的童家变得空落落的。
童言躺在病床,脸色苍白,一副脆弱凋零样子,童母有些抱怨拦青下手过于太狠了。
他们再怎么说都是兄弟,何况童言又是养育他长大的养父母的亲生孩子,于情于理,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
童言表面细声细气说没事,内心却忍不住哂笑。
多亏了拦青的意气用事,他假模假样感谢。
毕竟要不是他,他也不会因祸得福,引得童母好久不见的心疼和关注。
童母一连几天都在医院,夜深才回到童家。
她担心童言的伤势,又不知道如何和一点都不和他们亲的亲生孩子相处,只能逃避。
以至于三天后,管家突然打电话说唐少爷不见了,童母懵逼了,只得急忙追问:“怎么会不见了?”
“卧室里的东西都没有动,银行卡也放在了桌上。”管家声音越来越低。
真少爷在童家一向就是透明人,平时都待在房间。
他以为真少爷是经历了和童言的纠纷,所以闷在房里不出来。可一连两三天,童家上下都没有见到人影,敲门询问情况,没有半点回应。
佣人推门一看,床铺整洁如新,很久都没有住的痕迹了。
唐拦青离家出走了。
“银行卡也没带……他会去哪里?”
在病床旁边的童母身体晃了晃,童言顾不上自己的伤痛,伸手扶住她。
“妈,你还有我呢!”对上童言满是关心的眼睛,童母心下触动,一边是凡事妥帖的养子,一边是我行我素的亲子,对比之下,只觉得心寒。
“算了,都随他吧!”童母几乎是赌气得说出这句话。
从接回童家起,她自认为自己对待唐拦青无微不至,事事关怀,就算闯了天大的祸,童父和她也对他宽容至极。可不知道他在闹什么脾气,竟然主动做出要跟童家划分界限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