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早读只有英语和语文，但是每天早读每个班都是一样的，所以一般都是一个老师看两个班，从他们班说完，王老师又跑到九班继续一遍。
陆予看了眼他没写上的那个默写，是高一的一篇古文，之前在国际学校根本就没有背过。
还是个挺长的一篇，《梦游天姥吟留别》。
就在王老师刚出去之后，旁边忽然飞过来一张小纸条，转头看到王擎正指着纸条让他打开。
陆予打开一看，纸条上写着：“王老师留了十遍，你写八遍就行，我替你抄四遍，晚上放学之前应该能交上。”
看着纸条上跟自已的字迹如此相似的小楷，陆予一下子没忍住扭头笑了出来，却又刚好对上王擎的眼睛。
王擎挑了下眉，用口型对他说了句：“感谢我吧。”
陆予也立刻回了句：“感谢。”
一整天陆予基本上一下课就开始写，旁边王擎也没出去，胖子瞅了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回事。
“替陆予抄的？”
“不是，练字。”王擎却一口否认了。
胖子又看了一眼：“瞎说，字都飞了。”
课间总会有那么三两个女生笑闹着从陆予旁边经过，似乎他来了之后，大家好像更喜欢走后门了。
两个座位在前面的女生路过他的旁边，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桌角上，陆予手中的笔瞬间在纸上划出长长的一道，把他吓了一跳。
抬头看到那个撞到他桌角的女生正捂着肚子，满脸歉疚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陆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看上去貌似是这个女生的肚子更严重些。
“没事，你还好吧？”
女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没事。”
陆予又将桌子往里面推了推，直接贴到了墙上，之后再有人闹着从他旁边路过，他总会下意识的用手挡住桌角。
晚上放学之前王擎还真放到他桌子上四遍默写，其实他跟陆予的字仔细看还是有些地方不太一样的。
尤其是在写作业的时候，写得快了更类似行楷，陆予的笔触要更加张扬飘逸一些，王擎的反而是有些内敛，不过乍一看其实差不多。
王擎小时候见过他姐也练过字，但是她因为嫌太枯燥放弃了，所以两种字体穿插着，他姐大概看不出来。
陆予在晚上整理课的时候把默写交了上去，王文君拿着翻了翻。
“哎？”她忽然“哎”了一声。
但是她却没说什么，抬头示意他回去：“行，回去吧。”
陆予还以为她看出来了，不过好在是蒙混过关。
回座位的时候他故意走的王擎这边，路过王擎的位置。
两个人合作的计划成功，他看到王擎在桌下伸出手要击掌，陆予看了一眼，勾起嘴角，不动声色地用手背轻轻敲了一下他的手心。
晚上放学的时候王老师把王擎留下了，等人都走了，她拿着陆予刚刚给她的默写在王擎面前晃了下。
“你还挺仗义。”
“你看出来了？”
“能看不出来吗？我不认识别人的字还能不认识你的？，你小时候的尿布都是我替你换的，你的字我还能看不出来？”
……
还好人们都走了，这话王擎听着都不好意思：“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王文君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走了，回家。”
这个月月底的期中考试，是全市联考，对于各科老师来说都相当重视。
开学第一个月，事情又多，学校活动也多，大家也都没有拉得太紧，第二个月所有老师都开始正式发力，平时都是这个老师刚出门，下节课老师踩着点进来。
“快点啊，上厕所的赶紧去，接水的也快点回来，其他人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
数学老师姓何，是个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老师，个子很高，平时上课比较严肃，大家也都很少跟他开玩笑。
陆予去接水的时候，看到人太多，就把杯子放到饮水机上顺便去了个厕所。
一转身就看到了从厕所里出来的王擎。
王擎拿过他的杯子：“我帮你把水接了，下节课是数学，千万别迟到了。”
“谢了。”
上课铃响，总是有几个人踩着点进教室，只是这一次，铃响那一刻，林紫维却是刚从厕所出来。
她从厕所出来就往教室跑，跑了两步才意识到水杯还放在饮水机上没拿。
“啊，水杯。”她又折返回去。
只是一回头就看到陆予在她的身后拿着她的水杯跑过来，递到她手里。
“谢谢。”
她不知道陆予怎么会认识她的水杯的，可能是长着兔子耳朵的水杯比较好认吧，但是即便只是这样，却也能让她开心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