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明天奇怪道：“你怎么满头的汗啊，我暖气开太高了？”
“没……没有，”贺望兰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摆，结结巴巴半晌，又说，“我来得太急了，什么都没带，我……”
奚明天心道不好。
这是要跑路的节奏吧！
他忙开口打断道：“我都有备用的，来都来了，再回去也晚了吧，骑车也怪冷的。”
贺望兰道：“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走回去也怪冷的，而且那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执着着要回家也不合适。
贺望兰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攥紧衣摆的手松了松，说：“好，我听你的。”
喜剧片放到了笑点处，整个家里吵吵闹闹，两个人却忽然没了话说，安安静静坐在一起，肩与肩相距不远，却也始终有一段距离，像是忽然之间便有了隔阂。
贺望兰手心冒着汗，他攥了会儿衣摆，忽然又开了口，“我……我想先去洗澡。”
“哦哦，那我……我去帮你放热水，”奚明天嗓间有点干，喉头耸动着，居然不敢再多坐，忙着便起了身，“还有沐浴露洗发水……”
“我用你的就好，不用太麻烦。”
折腾了好一会儿，奚明天才从浴室出来，说：“去吧，水温挺合适的。”
他甚至不敢多看自家的卫生间门。
那门上是磨砂玻璃，贺望兰要是进去脱光了，外面其实看得见。
奚明天听着门锁扣下的声音，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脸。
就看一眼。
就一眼。
门上是斑驳的色块，隐隐约约能看见贺望兰的身影。
奚明天深吸一口气。
老天啊，不看还好，一看这脑子就开始脑补。
都是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脑补的！
奚明天搓搓脸，去阳台吹了会儿风，总算将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
返回客厅时，贺望兰刚从浴室出来，浴巾裹在身上，发丝还在滴水，原本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粉。
他咬咬下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慢慢上前来，松开了捏着浴巾的手指，贴身捧着奚明天的面庞吻上去。
第26章 “你把我男朋友吵醒了”
奚明天傻了一下。
贺望兰柔软的肢体就在自己怀抱里，他却有些恍然如梦，不敢伸手触碰。
直到被对方推着坐在沙发上，胸腔相贴，吻痕加深，他才后知后觉般揽住贺望兰的腰身后背，像是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肉里一般紧紧抱着。
贺望兰含含糊糊道：“那个……”
“什么？”
“那个东西……”
奚明天心有灵犀，知道他想要什么，“没想起来准备，下次再——”
“不是，”贺望兰面红耳赤，约莫是不太好意思，也不敢看奚明天的眼睛，只小声道，“我来的时候，带了，就在衣衫口袋里。”
奚明天：“？”
准备这么充分？
怎么自己就只记得买暖宝宝。
他一时不差，心里也有点震撼，不小心将想法说出口了。
贺望兰道：“你还小呢，少不更事，很正常。”
到这个时候，贺望兰才终于表现出年长者的游刃有余来，说：“我教你怎么做。”
“哥哥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哦。”
“没有，”贺望兰咬咬下唇，“不丰富的。”
他第一次谈恋爱。
贺望兰只是觉得自己相较起奚明天来说也算是年长者了，有些事情得他自己主动一点，不能总靠着小朋友装大人。
屋子里暖气开得很足，他皮肤没沾冷风，暖呼呼的，只是发尾还在滴水，从自己的肩头落下来，滴落在奚明天的脖颈上，顺着骨骼肌肤的形状滑入衣领间。
贺望兰跪在沙发上，又低头吻下去。
……
暮色铺散在整个世界里，贺望兰与奚明天相拥而眠，睡到半夜，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
奚明天有起床气，翻了个身，把贺望兰当抱枕一样抱在怀里，又睡了过去。
贺望兰只好自己挣扎着起来，眯着眼睛辨认是谁的手机在吵人安眠。
哦，是他自己的。
贺望兰困倦得不行，没注意看来电显示，先接通了电话，迷迷糊糊问：“谁啊。”
他嗓音有些沙哑，带着情事后的慵懒，倒让电话那头的江琛愣了愣，半晌没应声。
贺望兰咕哝了一声，想挂了电话。
江琛这才道：“你睡了？我还说约你出去看看江景，今晚江边有个灯会。”
贺望兰有点烦躁。
他软着手摸索着点开天气预报APP，给江琛截了个图发过去。
江琛又半天没说话，之后才道：“啊是有点冷，你既然睡了，那就改天再去，你——”
奚明天被吵醒了，有些不满地揽紧了贺望兰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