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跟着矿车走,方可到达层岩巨渊的最上层,沿着大路到灵矩关,清墟蒲一带,再通过水路,到天衡山下的湖泊。
若是外国人,那便是要在天衡山的防御点跟总务司报备登记身份后,才能进入璃月港。
若是璃月人,会有璃月的身份证明,直接进入即可。
“各位,谢谢你们,我得走啦。”归终收集了足够多的信息,就与大家告别。
因她是“三无”人员,光明正大是进不了璃月港的,反正那地方可去可不去,她只想返回轻策庄看看。
归终正要动身出发,那怀二姐又发疯扑去,拉扯过来:“流萤,流萤,你不要离开娘!”
其余人跟过来奋力拉开,依旧是怎么拉都拉不动。
思女心切,人之常情,归终亦是怜悯。
她转过身牵起怀二姐双手温言慰藉:“娘,流萤要去玩了,娘做好饭等流萤回来好不好?”
那声音轻柔无比,怀二姐再度安静下来:“好……好……娘去做饭。”
而后楚楚地看了眼,松开了手,一步三回头,缓缓走动到灶台那边,时而看锅里的菜,时而又看向归终,确定她没有离开。
“想必流萤还在的话,今年也有十八岁了。”方才那位打了怀二姐一巴掌的年轻女人说。
她也有儿有女,很能体会为人母的心情。
归终虽不能感同身受,但也懂人情。
怀二姐如此执着女儿还能回来,莫不是……归终沉吟一会儿,忽而得出一个结论:“一个母亲的直觉往往是最准的,说不定流萤没死呢。”
其中两名旷工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怎么可能,下方可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人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
归终自信解答:“层岩巨渊的下方不是有若陀龙王在守着吗?那时是个意外,流萤被他托举上来也有可能。
而且我猜,那流萤肯定与我长得很像,证明怀二姐在幻觉中或梦中,是有见过长大后的女儿的。”
人人都说若陀龙王这些年变得暴躁,易怒,突然有个人说若陀龙王还在守着大家,倒别有一番的解释。
“姑娘,您真不是总务司的人?”较年老的旷工不由得再次怀疑。
“我真不是。”归终连摆手,僵硬笑笑道。
麻烦了,如果真要不依不饶地求一个身份,那么她只能说:“其实……我是一名乐师,在尘世闲游,到处走到处逛的。”
说着把琴展示出来给他们看。
在蒙德那边,确实是有不少吟游诗人到各国游走取材。
而归终是璃月人,说是乐师也正常。
璃月的乐师其实跟吟游诗人是一类,他们踏遍河山,去寻求至纯至极的音律,不为敛财,只为觅得知音,或是通过歌曲传递精彩故事。
“原来如此,不知姑娘闲游……顺不顺路,替我们带封家书?当然报酬我们这边会支付。”这时跑来矿工头子说。
弹幕表示同情。
【果然不管哪里,只要说是来旅行的,就逃不过送信的命运】
【哈哈,还没有传送锚点,辛苦了】
归终本要不答应的,想着其实自己也算顺路,又有钱赚,那就同意了:“你们写吧,我帮忙带。”
璃月发展到现在,钱应该会很重要吧。
她尽管不用吃喝,但假使碰上有玩乐的地方,见着了好东西什么的,遇到要帮助的人,带点摩拉在身会比较好。
有了矿工头子的带头,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过来问:“我也想,能不能替我也带一封?”
“马上要海灯节了,一时不能回家团聚,这些摩拉我攥了好久,也替我送送吧。”
“我也有!我也有!”
连续来五六个人,都把信和家用交她手上,甚至是信物这些也有,她不得不多拿个包袱来装着。
他们……还真的把她当做总务司的人啊。
那些信的地址,从天衡山到璃月港,到荻花洲,到轻策庄的,到沉玉谷的都有,属于横跨南北了。
啊……没关系,她可以统一把信交到总务司不是?
后面听他们讨论,说总务司那边有专门的送信机构,她一起放那里就行。
在场唯有怀二姐没说要寄信的。
一群人在热热闹闹地交代家书事宜,而怀二姐孤零零地将煮好的饭菜勺上碗碟中放桌去,而后立于帐篷前,一脸平静又呆呆的,等待大家过来吃饭。
归终望向怀二姐,心中泛酸。
这里的大家尚且有可归之处,有自己挂念的家人,能送信送钱,唯有怀二姐,除了女儿什么都没有了。
怀二姐是璃月港那边的人,年轻时被赶出来,也许父母还健在吧?
若在没找到女儿之前,余生在层岩巨渊的矿区中处于半梦半清醒之下度过,也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