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主管律法,设有典狱与稽查两司,典狱司主判典狱官,副笔典狱史,下设捕头捕快;
稽查司设主副两名检察长,下设监察科员,更多的是起一种监督检查作用。
再有些见不得人的就是情报部暗网,受顾斐直属,没有交由其他人。
“要想富,先修路!
大庆除了原来扩建的两环铺设了水泥路面外,其他都没有路面硬化。
按照勘测队绘制的地图,一条原越县至大庆村线,一条村村通线,是我们首先要攻克的。
其次大庆县的人口统计,户籍登记发放以及福利政策的宣讲内务部要跟上。”
顾斐看向右手边的荀蔺,见他点头继续道。
“所属各社区服务中心要落实到村,农事方面要抓紧。”
“老百姓手里没钱,怎么让他们有钱!
那就提供更多的就业机会,路子厂子房子哪里都需要人,这一点由商务部来规划经济区。”
糜诸闻言,抬头停下笔头,点头回应。
曾经糜诸率着大庆的第一支商队去了中原,收获颇大。
等到郭缃带兵接管了灰石山上的铁矿后,商队继续往荆州出发。
踏上荆州地界,遇上的流民更多了,中原山脉不多,一大片一大片肥沃的土地被众多氏族瓜分。
其中以清河县崔氏,琅琊县王氏,河内县荀氏,弘农县杨氏为四大世家,占地千万亩,再者就是一些喝点汤的小氏族。
“大人!大人!俺有把子力气,能当个牲口,给口饭吃吧——”
即便占尽了地势优越的中原,如今也成了炼狱。
有时候一场场大火从林子里窜起,烈火烧毁家园田地。
大片大片的土地干裂荒废,原本的佃农们被世家主子赶走,成了无户的流民。
他们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毕竟其他几洲都在往这里逃。
一个个县城墙外密密麻麻,聚集起来了流民,搞的又脏又乱,臭气熏天。
鲁尼甩了甩刀上血水,铁矿加木炭煅烧成铁,继续捶打千万遍所成的钢刀,他可宝贝的紧。
杀退了一拨不要命的流民,四百个大庆兵已经杀人如麻,但他们要保护大庆的决心更加坚定。
只有看过这累累白骨,才明白大庆是全天下,唯一的乐土。
“前面就到清河县了。
贾尚,听闻清河县崔氏有你母家外祖,近乡情怯,有没有想回去一趟。”
贾尚正在擦拭着自己的钢剑,银光闪闪坚硬锋利无比。
大庆有了钢这般神物,何战不能胜!
经过血水洗礼的贾尚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铁骨铮铮,他想着糜诸跟他说的话。
他们手里的货量能吃下的只有大世家,到了清河,接触崔氏成了必然。
他与崔氏有着一份血缘联系,当个中介人,总比摸不上门户来的好。
贾尚的外祖其实不是崔氏嫡支,而是众多旁系中的一支,但就仅仅一支所蕴含的能量就很大了。
流水的帝王铁打的世家,一是像崔氏这般历经几朝几代的世家,为了本家的名声非常团结,二是收罗众多藏书,培养家族一代又一代的人才,得以延续辉煌。
外祖崔冲,字景德,年方四十八,续起的美髯,散落的鬓发讲究一个逍遥自在,他踩着木屐于木廊行走,喜于外孙的到来。
春暖阁里,半白华发的老妇人抱着贾尚心疼的哭道。
“尚哥儿,你母亲可好!”
“外祖母,母亲她很挂念您跟外祖父。”
贾尚眼眶通红,自然是想起了逃难那段时光,那段他怯弱难堪的经历,总是会时刻提醒他,如今在大庆生活的可贵。
母亲贾崔氏跟人合伙开了幼稚园,每日精神抖擞,那般耀眼的面貌是她曾为他人妇于后宅中,不曾有过的。
贾尚眼里浮现笑意,真好啊,即使是为了留住母亲眼里的那道光,他也必须为大庆做点什么。
“尚哥儿。”
“外祖父——”
男人之间必然不会有那些哭哭啼啼。
“看来这乱世能毁人,也能造就能人,不错,尚哥儿长成了后者。”
贾尚被崔冲带回了书房,讲些男人之间的话。
“外祖父,我幼时与母亲来清河,彼时的崔氏繁花团簇,甜食珍品相待,家丁丫鬟往来环伺,亭台楼阁新钥变化。
可今时,却见不同光景。
楼阁黯淡,繁花不再,往来丁卒稀少匆匆,便是吃食都削减了不少,可是受了天灾的波及,族内也相形见肘多时。”
贾尚略显担忧。
“乱世之局,我崔氏岂能独善其身!
便是再厚的底蕴也经不住天降大灾,人力难为!
光外祖父这一支已经削减各房用度,遣散了不少的环伺。
万万族人,每日的供养便是一大笔的开销,如今入不敷出,粮食损益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