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拿司马良的人头,拿王城为投名状给自己谋一个军职当当,再差当个大庆人也比在王城中苟延残喘好吧。
“报,殷氏与一众王军上呈请愿,希望西昭王入主王城!由大庆军接管王城攻防!”
哎,还在为国都定在哪里,争论不休的大庆班底眼睛一亮。
这不就送来了现成的,历朝历代的王城龙气汇聚,风水宝地太合适了。
有些人记吃不记打,又想去堵顾斐,不过他能拆招。
“来的正好,关于暨阳县灾后重建,内务部定个章程出来。
还有商务部摸排一下商业定位。
至于黎绍刘群已然投效,那缺失的县主名额商定一下。
在这期间,兵部需要派哪一路兵马兼管一下。
交通司与水利司相互配合工部进行陆路水路的规划,固土环保,杜绝洪涝泥流的发生!”
这些兴奋的各部长官员带着国都选址的结果自投罗网,迎来了顾斐特意准备好的反击。
嘿嘿嘿,想让我登基,先接受工作的洗礼吧,既然这么清闲,那就忙碌起来。
洪涝过后,最怕的就是尸体埋在泥浆中腐败,引起瘟疫了。
水位退去后裸露出来的淤泥非常厚,更恐怖的是里面不知埋藏着多少尸体。
“把口罩,手套和防护衣都穿戴好,手脚都扎紧实了。
腐尸上有多少tຊ传染性的致病菌,事关所有人的性命安危,这可不是玩笑!”
孙嘉一遍遍叮嘱每一个参与清理的志愿兵,首先便带头拿起铁锹。
铲起厚厚的泥沙倒灌进麻袋之后,会被一包包放上板车运输出去,正好用在暨阳县道上,泥沙会先铺开填平再往上浇筑水泥。
“怎么了?愣着不动。”
一拍对方的肩膀,对方偏开了身子,露出泥浆里的一幕,只见一个泥雕似的女子蜷缩成虾米模样。
只为给怀里的孩子一个全方位的堡垒,只可惜啊,能渗透的水流以及淤泥里氧气的匮乏下,小娃娃虽是干干净净的,还是没能活下来。
越来越多的尸体被发现,低压的氛围沉重的心情越发浓厚悲伤。
你们知道这一场内涝死了多少人,事发在深夜入睡时刻,能幸运逃出去存活下来的不足十万,一半多永远长眠了。
比一场战争中的死亡还要多,顾斐接收到具体数字的时候,心狠狠一痛。
就差一点时间,他能挪出手来与黎绍一谈,对他劝降,到那时,这一城的百姓都能迎来全新的生活。
“人不能永远活在悲伤中,我们必须向前走,带着许多逝去者的遗憾朝前迈!
此次洪涝之中显露出很多弊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教训,铭记改正!”
顾斐看向水利司长陈宝善,霸水必须扩河床,造堤坝,改水道,入大海。
包括多支支流的拓宽加深,在每一处兴修水利点,安排一处监测站。
两汛期间,时时检测以及预警风险,避免像暨阳县这般毫无预备的灾害。
至于交通司,也要负责造路的同时,对沿途山体的加固,利用方格网状来牵制住地表的泥沙附着力,避免泥石流的发生。
交通司司长章家兴认真点头记笔记。
“我还有个想法,那些灾害丧生者火化后的骨灰用来塑造骨砖吧。
将这些骨砖砌筑到新建的暨阳城市中,让他们见证着养育的家乡是如何发展辉煌,让他们看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成长。”
发展中的暨阳重新开始,已经成长的一代人用血汗一点点造起万丈高楼,变化之大叫人惊叹。
“这就是暨阳,那里有一面悲哭墙,都是曾经的遇难者骨砖所砌。
清明时分,或者心有烦乱,去那悲哭墙诉说大哭一场,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
一架长途旅游巴士停下来,趁着登记信息的空档,导游开始讲解指向。
大伙探出车窗,顺着所指方向看去,那边确实围着不少人。
“一车四十七人,都是从云市过来暨阳旅游。”
走上来的是个穿制服的车辆监查员,需要亲自数一遍人头,核对旅游团上交的表单和问询目的,以防万一有人走失,或者意外发生。
“对,咱们都是云市人,听说暨阳有一道悲哭墙?”
“有,这还是咱们的大昭帝一力促成,不至于让咱们遇难同胞在阴暗的地底受虫蚁啃咬,能受光明所照耀,视野宽阔多好啊--”
车子进了城市,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他们要在旅游团定下的旅店入住,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遇上些晒着太阳的老头老太总会慈祥的看着这些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