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他的一双臂膀已经失力酸麻起来,郑跤知道自己身体的极限到了。
郑跤的目光深远,看向城外似乎透过密密麻麻的匈奴人预见一支威武霸气的兵马正在赶来,只可惜啊他看不到了。
扑棱一声,长枪失力落地,无数柄刀穿透郑跤的身体,匈奴人新仇旧恨,狠狠的搅和扩大其伤势。
如此虐杀,郑跤矗立在当场,睁大眼睛一言不发,倒叫阿达鲁心生敬佩,岂不知郑跤已经站着死了。
“郑将军死了——我们还能等到吗!”
无边的绝望中,突然地面震动,踏踏踏的脚步声,隆隆隆的骑兵声响彻山阴。
扬尘滚滚中出现了大批的兵马,当然最显眼的是两柄旗帜。
一柄庆字旗,另一柄顾姓旗迎风招展。
“啊啊啊——大庆军来了,是西昭王的兵马!我们有救了,杀啊!”
绝望突然被汹涌而来的锐利破开退去。
山阴兵疲倦的精气神突然疯狂高涨,他们尖叫着重新焕发了青春似的再次冲杀。
大庆重骑兵为先锋,所过之处只有一面倒的绝对压制,匈奴人骇然,被杀的连连退步躲开。
阿达鲁当然注意到了大庆军的不凡,他蹙眉深锁,最不想承认有关于右贤王死讯的军报在此刻好像可信了许多。
“丢土蕾!”
可以说是鲜卑军王牌武器的土蕾被丢到重骑兵之中,轰轰土坑四溅。
浓烟中一群黑乎乎的重骑兵更像是隐身了一般,如幽灵所过,带走无数鲜卑人的性命。
怎么会!除了弄脏这钢甲竟然没有任何损伤。
即便是战马也不曾有集体惊慌错乱,废话大庆有大炮啊。
针对性的人和马的训练不要太多,就是为了适应大炮声中马匹不会惊扰。
别说随后的刀枪盾兵将一面面钢盾合拢像是一座移动的龟壳堡垒。
除了时不时探出来的刀枪收割匈奴人的头颅,那土蕾炸开的威力除了阻挡了一下步子,根本破不开钢盾的防御。
反而那装着土蕾的箱子成了大庆军的目标。
一台千发弩床上的弩箭有些不同,带着火焰砰砰砰射出,总有射中箱子的。
于是轰隆隆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不断,夹带着附近凄惨尖叫被炸飞的匈奴人尸体。
咻咻咻——咻咻咻——
无数的弩箭一波接着一波无情的带走鲜卑军,时不时的还有武装到牙齿的大庆重骑兵与盾兵发起攻势。
后路无可退去,阿达鲁被逼得只能大吼道。
“前进!打进城内!”
只有打进城里,以城墙为防御,或者以这一城人的性命为筹码才可以有活路。
突然更快的大庆轻骑兵上场,跟随在后的是十万大庆步兵嗷嗷嗷叫着,火热的目光盯准了一个个头颅赛跑。
实在是有了陈先霸的例子在,想当初他凭着左贤王的人头被封一等功,还当上了将军,之后还有分房子分票子,不要太让人羡慕啊。
从此大伙就格外注意人头的质量,比如要看准了带翎羽皮毛帽子,还有骑马的。
“快看,前面就有一个头戴皮毛帽骑马大吼的,嗷嗷嗷——谁也别跟我抢,我要当万人将军!”
大庆轻骑兵可快了,他们分而围之,除了中军插入去追阿达鲁的一营,其他左右两翼的两营轻骑兵从上到下聚拢很快割起了人头稻子。
往往一挥钢刀就会飞起一颗人头,再被大庆兵接住迷恋的摸一摸,拴在裤腰带上。
非常诡异可怖,匈奴人崩溃的大叫,“魔鬼,走开,别想要我的头颅!”
这些大庆军怎么回事,好像对头颅尤其的热衷,鲜卑军跑啊,然后没跑多久就被四面笑得嘿嘿嘿的大庆兵包围了。
“嘿嘿嘿,还想往哪里逃,乖乖的给大爷我伸长了脖子,不疼的呦,本大爷保准快狠准,一刀给你痛快!”
手起刀落,一颗人头飞起,遭到众人哄抢,就说这副场面是个鬼看到了都要吓得魂飞魄散跑路吧。
匈奴人也想跑啊,越来越多的鲜卑军不听阿达鲁的军令,开始丢盔卸甲的跑路。
“都给老子回来!我的人头啊,全跑起来了,快追!”
阿达鲁呢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好几条突然冒出来的套绳圈住了他的坐下马儿,这几个大庆军没有陈先霸的神力,但也有头脑会配合。
四角一拉拽,就将惊慌失措的马儿呜律律尖叫着折断了四个马蹄子,再也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