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熟悉的小怜儿,引得郑怜再也受不住悲戚大哭,哭诉她经历的所有。
“是哥哥,他回来替爹娘讨要公道!”
郑怜喜悦而泣,她真的很想念这世上唯一的至亲。
郑怜戴上幕笠急切地走出了这间院落。
“姑娘,现在街上很乱,好些人围住了郑氏,说是要交出那祸首平息郑君子的怒火!”
果然,人流汇聚越多,朝向一致集结在郑氏掾门外,声讨着要人。
“郑君子说了,只要交出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就愿意放过山阴县!
郑汀,郑晋赶紧出来!咱们这么多条人命可不陪着你们这种丧天良的东西!”
“就是啊,那可是匈奴人,真要攻进来咱们没一个人能活!”
“呜呜呜,我儿才一岁,人滋味都还没尝过。”
“把郑汀,郑晋交出来!不然咱们这么多人就冲了你郑氏!”
“你以为你郑氏能独活,呵呵,郑氏好看的娇小姐,贵公子可不少啊,想来匈奴人很乐意享用!”
“还有你郑氏百年的财富,等着匈奴人一进包管先抢光了你们!”
这还真说到郑氏心中所担忧的,再说了杀郑礁夫妇的是那两支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真是无妄之灾。
“阿娘!我怕……”
亲亲宠爱的闺女恐慌的往妇人怀里钻,真叫人心疼。
“老爷啊,您真要眼看着咱们闺女落入匈奴人手中!”
闻言,怀里的姐儿颤抖了身子,更心疼的夫人抱紧了宽慰道。
“宝儿啊别怕,有爹娘在,定会护好了宝儿,你爹他不糊涂!”
所以郑汀遇到了围堵加威逼,他如何能肯,被抓挠扣押,老鹰捉小鸡似的,呲啦一声,新穿上的龙袍被撕扯掉了一边袖袍。
“啊啊啊--放肆,吾是家主!吾是帝王!你们怎么敢的,放开我tຊ!”
“郑汀,为保我郑氏这万条人命,你值得了!
谁让你不做干净首尾,留下活口叫人逮住了把柄,怨不得谁。”
这些人从没觉着为达目的使手段有什么错,不为己天诛地灭,怪只怪谁强谁弱。
曾经是郑礁弱,所以郑汀赢了。
而眼下形势一变,弱者成了郑汀,那就乖乖去死吧,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丛林法则怪不得他们。
“呵呵,你们以为将我交出去,那郑奕就能放了郑氏,放了山阴县!
当初我杀郑礁夫妇的时候,你们不也没有阻拦,怎么不算帮凶,怎知他郑奕对你们这些人没有恨!”
说得在场所有人一阵心虚,当初郑汀郑晋两派合谋毒杀郑礁逼死郑夫人的时候可都旁观看着的。
“那又如何,覆水难收,如今骑虎难下,人家点名就要拿你两支的人!
先叫那郑奕泄愤了,再说打算骨头连着筋,他会需要郑氏。
对了,将他妹妹郑怜一并带上城头,有此唯一至亲在手,他如何敢踏破城门放匈奴人进来为祸!”
就这么说服了自己,郑汀,郑晋两支人数也不少,嫡庶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千人,被驱赶着起来真是热闹杂乱。
“我是家主嫡子!狗奴才!放开你的狗爪子--”
这么多人里怎么可能没有反抗的,这么多年的经营,死忠还是不少的,于是城内就乱了。
那两支的兵马来劫走人,自然刀兵相见喊杀声一片。
“先保护我!啊啊啊我不想死--”
可是啊想跑,跑去哪里,可以说整个山阴县人都想抓住了郑汀等人。
即使一路跑都有老百姓使绊子,最后被回过神来的府兵给围堵起来,双方对峙。
“郑汀!认命吧,一饮一啄,因果报应,当初你若不行恶果何来今日死结,拿下!”
钪呛!刀剑相抵,随着越来越多的府兵包围圈的杀过来,以及老百姓们时不时的偷袭真真是有点滑稽。
“哎呦,是谁砸下来的锅!”
头上顶个大包,一口破洞的锅咕噜噜的翻转,剩下更多的石块木头扔上去,虽然攻击力不大,但耐不住多啊。
重新被扣押起来只是时间问题,可是距离半个时辰可近了,尤其是城外匈奴人嗷嗷嗷的叫唤起来,蓄势待发。
“还有三数即到,三,二……”
郑奕还没数到一,就有一声大吼叫着且慢!
“贤侄啊,族里知晓了内情,即刻大义灭亲,看清楚了,杀你父母的一众罪魁者都绑上了城头,说吧,你想怎么泄愤!”
“第一,这里面可以有一百人可活,至于哪一百人,全看各位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