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一合计,交换信息,荀珏的大脑里终于牵连起了完整的逻辑链。
郑奕就是关键,如果他与右贤王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那就有对等的筹码,右贤王会要什么,郑奕他又会拿什么。
右贤王如此大气到用一座城池来给郑奕添彩助威,他要的绝对不是普通之物。
应该说王军里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这般舍得,如果是亓桉在,他肯定会告诉他们是虎符,可以调动天下兵马的虎符正在司马良手里。
总之有这么一个东西,是右贤王想谋夺的,那他必然会与郑奕有联络方式。
而郑奕呢,最新出炉的人物,很得司马良的器重。
在他看来,文臣世家出来的公子被他一武将出身的功勋将门压下,是非常爽歪歪的事情。
尤其喜欢招郑奕过来,看他一副为人臣子低下头颅的姿态,司马良痛快的连吃了三大碗米饭,回到床上雄风大展杀得妾侍嗷嗷叫换求饶。
一双芊芊玉手,豆蔻火红映衬着眼前这个冷脸男人。
划过其脸颊再到喉结停住,赵安和最近换了口味,不喜欢小狼狗了,她蹙眉一脚踢过去。
“不对,你应该甩开我,呵斥我,要将我做成人彘!”
冷脸男人吓得跪地,连说不敢。
“给我滚出去,废物东西,你不是他!”
赵安和有些思人,满腹愁怨,那没良心的男人连封信都没有,还有那郑奕怎会如此无用。
虎符还拿不到手,右贤王何时才能回她的县主府。
“眼下,郑奕在何处!”
屋内并未有人影或者说话声,但是不远处的桌上多处了一卷帛。
“那就让我帮他一把,不然怎解我相思之苦!”
难熬的夜晚传出女人深深的喟叹声。
好好的县城里竟然会有死士突然袭击司马良。
多亏了郑奕,这位身前红人为其挡了一剑,生死难料。
“快将所有巫医喊来,给本帅一定要治好了安东将军,不然人头落地全族陪葬!”
司马良是震撼的,原来真有人会不顾生死,如此忠心的扑上剑尖只为了护住他。
心里那是百感交集,动荡难安,要知道他可不是真心相待的。
只是为了享受这身份转变中获得一种飘飘然的心理舒服。
司马良看着一盆盆端出来的血水,突然有了一丝心虚,还有压抑的难受。
真心最是不易,不能真诚相付,至少也不该侮辱于人。
那一剑是朝着司马良心房而去,要不是郑奕异于常人,怕是不可能脱离危险。
这回除了原本的箭伤又多了一处狭长的剑伤,真算起来既得利益者都是为了他啊。
司马良感动了,日日端着一碗汤药盯着郑奕喝下去,然后坐于他榻前说些肉麻奇怪的话。
甚至司马良开始了单方面的抵足而眠,郑奕头皮发麻,有时不敢看司马良火热的眼神,这里面会不会参杂了什么怪东西。
不过这倒方便了郑奕偷出虎符,他第一次偷tຊ的时候并未取走,而是沾了蜡倒模在布帛上先做了一块假的,才调换出了真的。
咕咕!咕咕!咕咕!
布谷鸟叫了三声,今夜的赵安和未穿红衣而是一身的黑。
倒是她身边的几人面目惨白一动不动,便是连眼珠子都没动,呼吸声轻如幽灵,再加上那身暗红,正是传说中的血滴子。
“郑奕,东西到手了,那便给我吧!”
赵安和伸出手,她想要自己去接触右贤王,若是右贤王不打算回吉隆县,那她便也不回了,反正这天下,没有什么是值得她留驻的。
“赵县主,这是我与右贤王之间的交易,恕我不能将东西交给你!”
郑奕可不傻,这可是事关他复仇,即使当面的是右贤王,这种重要的东西岂能轻易交出去。
“不给我!哈哈哈,郑奕啊我是怜惜你我同病相怜,你这般不识趣,莫非想死在我血滴子手里!”
赵安和声色凌然,只要她挥挥手身边的血滴子便能瞬间取其性命。
郑奕一副没得谈的模样,东西在不在他身上,若是不在,赵安和冒然阻碍了右贤王的谋算,那个狠心的男人必定不会放过她。
“哈哈哈,我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看来曾经仁义礼智信的崇光先生确实死了,如此我便送你一程!”
当然不是弄死郑奕的意思,由血滴子带着郑奕出去县城,必然不会惊动旁人,轻而易举。
鲜卑主力谁都不知道人家根本不在吉隆县境地,而是推进了汤浦县外三十里驻扎两县界上。
先前乌桓部失利是因为遇上了西昭王的兵马,右贤王私心对西昭王顾斐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