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火锅被汹汹点燃,将他们这群人照亮。
那嘴里咬着木棍的模样格外的滑稽,再看前方一队鲜卑驻兵围堵过来。
刀刀程亮,为首驭马而奔的可不就是右贤王。
后路被断,前路来虎,如此的围剿布置说明一开始,右贤王就神机预料或者有内奸通报他们的行事踪迹。
咵咵咵,鲜卑驻兵站定,一簇簇火把将郑奕等人的脸照的通红,就像是鲜血。
啪啪啪!右贤王双手拍掌。
“都说中原人好礼相待,今夜唱这出好戏于本王眼前有趣极了。
不过本王觉得不够尽兴,是全砍了你们的鼠头回送给你们的统帅,不不不,本王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
右贤王富有深意的眼神逡巡过去,恶意满满的吐出。
“这样吧,生存游戏,你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最终定局,本王还会将你安好无虞的送出城门,想想是所有人死,还是只挣着一线生机。”
匿人互相看了一眼,本来团结围成一圈互为照应的同袍立即分散,警惕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人。
“本王的耐心有限,啧啧啧,来一箭给他们开个好头!”
右贤王挑眉觉着无趣,挥挥手决定好心帮忙浇上一把火烧起来。
咻的一箭溅起血花,有一人倒地身亡,汨汨血水从身下流出,灼伤了多少人的眼睛。
“蛮子要杀便杀,老子不是孬种,受不得如此屈辱!”
也有血性的吼道,却是突然从背后捅出一把刀来,刀还是右贤王好心赞助,扔到了各人身前。
“我……我不想死,对不住兄弟,既然你不怕死,那就成全我吧!”
终于匿人之间互起倒戈,这一出使得匿人纷纷拿起脚边的大刀,可笑啊最需要警惕的竟然成了自己的同袍。
郑奕同样执起了大刀,眼神阴翳,为什么,他只是想要拥有权力,从而拥有向郑氏复仇的能力。
父亲母亲死前的眼神,还有阿妹为他求生,决绝赴死的神态,他每一夜都要从噩梦中醒来。
然后哭泣一遍又一遍,若是时光可以倒回,他一定会心存警惕或者助父亲坐上那个位置。
而不像如今如同丧家之犬孤苦无依,痛苦沉沦。
他用力的挥出大刀,血水溅了他一脸一身,他拼命的格挡像是一条野狗。
受伤后撕咬扑过去打成一团,是最原始的一拳一拳招呼着脸皮过去。
郑奕五感像缺失一般连着瞳孔都是灰翳的,只有拳头在本能的一拳一拳打下。
啪啪啪——掌声响起。
“真是一条疯狗,野性!像我草原上饿惨了的恶狼。”
场中只剩下了一个人,那就是郑奕,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
一拳一拳,身下压着一个面部糊成一片分不出五官的尸体。
“将人拉开,冲洗一遍,再带来见我!”
右贤王笑得意味深长,他最喜欢驯服野狼了。
右贤王驾马而去,迎面一人红衣如火,面容娟丽,眼眸似水与他交错而过。
“右贤王,我在等你......回家。”
家!呵呵,他从来都不需要,右贤王狠狠夹紧马腹,马儿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脾性加速奔跑。
郑奕再次出现在右贤王眼前,清白俊秀的模样倒真有世家公子的气质,不过又参杂了一些不言名说的东西。
“风骨一毁,本王自信多了几分你我合作共赢的筹码,本王要的是虎符,那就说说你的筹码。”
虎符,右贤王胃口可真大,要是被他得了去,王军该听谁的,天下兵马又该服从何人。
郑奕难得有兴趣的抬头看向右贤王,其面容有一些中原人的模样。
“他要的,我应该知道。”
铃铛声响红衣飘过,赵安和进了屋里,身姿行动间妖娆几分,一双眼召子盯上猎物似的,越发靠近了高坐的伟岸男人。
一席红袍像一滩血水般铺陈开来,原来是赵安和顺势在榻前的及登上坐下,虚虚倾斜向右贤王的大腿。
右贤王紧皱着tຊ眉头想说些什么,好像人家也没碰到,再加上赵安和还认识郑奕。
“好久不见,崇光先生——”
赵安和确实见过郑奕一面,还有他阿妹郑怜,那应该有几年光景,先帝时期去岁春节宫里赴宴。
那时双方都是青涩模样,尤其是郑氏兄妹俩纯真无邪,哪像她啊,亡国公主已经尝遍了各种苦涩。
曾经她是羡慕的,郑礁夫妻将子女保护的很好,如今再见竟是同病相怜。
赵安和人在吉隆,竟也知晓浙州郑氏之变,叫人实在不敢小觑了,是血滴子!难怪先帝做梦都想得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