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人想让这件事死无对证。
“那你做的也已经足够，如今——你怕不是想给她们平反吧？”元帅挑了挑眉。
“元帅，就算出于保护，造成的伤害也无法以一句弥补就一笔勾销。”景元摇摇头，“被驱逐的名号在他们身上待的太久了，要知道，世俗的目光冷如刀，她们相比吃了不少苦头。”
“你未免有些过于善心了吧？景元。”飞霄眉头一皱，“若不是她无能，在其位却不能查探实情，做下错事，又何至于让你以流放来保护？”
“你是什么猫妈妈吗？对这些小崽子一个赛一个的好。”
小崽子之一·彦卿：……将军就是很好！怎么了！怎么了！
小崽子之二·丹恒：……有一说一，现在给将军再道歉一次，是不是更好一点？
小崽子之三·灵砂：……
灵砂被无数情绪冲刷着，世界几乎再次崩塌重组，她们师徒二人，在朱明，并未受到什么过分的冷眼亦或嘲讽，甚至烛渊将军都对他们十分关照——连云璃都叫她姐姐。
她做了什么呢？
她对多少人，说过这件事？
她能把这件事给其他人挑明了说能说景元的坏话这么久都没有被警告——其实就已经在昭示着，她在仗着景元的好和对她们的迁就，肆意妄为了。
灵砂感觉自己的鼻头更酸了些，她快速眨动几下眼睛，试图把那点泪光咽下去。
“将军就是很好啊！”彦卿跳出来回答，“对罗浮，对大家来说，将军就是我们，我们的……咳。”
猫妈妈是吧。
没敢说出来的彦卿被景元赏了个爆栗。
“对，景元将军很好的。”云璃也一本正经发应和，“好不容易啊，做将军。”
“爷爷，云璃会对你更好一点的。”
景元歪歪头，笑容依旧，“就当是我送予我们新任丹鼎司司鼎的一份礼物吧。”
这大概是一份，轻于鸿毛又重于泰山的礼物。
第89章 砍建木（上）
元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她倒是勉强能理解景元的想法，一是灵砂师徒的流放确实有着一定的“他的失责”原因在，出于景元那对罗浮孩子过分的保护欲和爱怜，再加上他们也算是受了饮月之乱的波及——而云华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
可惜空有善良，到底是被人利用，直至穷途末路。
元帅几乎能得出他们仙舟好猫的逻辑思路——首先，他的罗浮的将军，其次，司鼎是掌管六御的重要人才之一，再次，饮月之乱主要是他在处理。
没能及时发现那些家伙的阴谋，没能阻止云华的行动，导致幼年丹恒过早的回忆起丹枫的部分记忆……就算最后的处理已经是最好的方案，但好猫还是觉得有自己这个将军的失察之过。
这是一只过分长情的好猫。
好猫会把这些事记住，但好猫一般不为难自己，却又冷不丁帮你把这些事通通做好——结果就造成了景元多情又无情的错觉。
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导致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他特殊的唯一。
换句话来说，谁不想暖融融的白猫猫太阳只照自己呢？
今日的要求，只怕是他知道灵砂是新任司鼎之际就开始准备了。
不过这只占一部分原因，这第二点嘛，就是新任将军，符玄了。
六御不稳，对新将军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管是对于景元还是对于罗浮，灵砂这个丹鼎司司鼎，最好还是别怀抱着什么不满怨恨之类的情绪。
作为新任司鼎，最好还是能全身心配合符玄，把丹鼎司里头的糟污玩意给一并拔除。
元帅敢保证，不管罗浮将军换不换人做，如今灵砂只怕会打起十二分精神，完美的把丹鼎司的烂摊子给收拾了。
坏猫给自家孩子铺路呢。
“也罢，我会同意撤销对你们师徒二人的放逐令。”元帅摇了摇头，“景元，我这里还有其他事要处理，有其他事情，可以在玉兆上告知我。”
景元笑眯眯的点头，元帅的投影刷的一下关闭。
估计是忙着整治那群老头子去了。
灵砂低着头，并不言语。
十二分的情绪在心底盘旋，多年的有意训练才让她勉强稳住面上的平静——如果她师父因这种事情受罚，她无话可说，以后便听从景元将军的指挥，先把丹鼎司的烂摊子收拾了，至于其他的，比如竭尽全力什么的，那是暂时别想的。
可如今，如今……
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她呢？
这又让她怎么能再度忽视内心的疑问和亏欠呢？
景元也没有接着和她谈下去的意思，解决了这件事，猫正啪嗒啪嗒的按玉兆呢，估摸着是在和符玄沟通将军名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