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殿下一直不说,若不是他刚才晕过去了,谁都不知道他病的这般重。”
见萧衍身上仍穿着厚重的甲胄,沈柔直接吩咐道:“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
穿成这个样子怎么散热,此时最好是能找到凉的东西给他用,可沈柔看了看外边那大大的太阳,怕是连深井里的水都是温的。
她转身去配药,配好后一回头,又赶紧转了回去。
因为萧衍上身的衣服都被云歌脱光了,此时只穿着个亵裤。
“云侍卫,没必要脱成这个样子,只脱甲胄便成了!”
云歌“哦”了一声,又将萧衍的里衣给他穿上了。
但也只是穿上了,腰带并未系,所以萧衍胸前大大小小的疤痕还是被沈柔看见了。
这些伤应是在乌兰时留下的,也都是为护她所受。
想到这沈柔也不避什么嫌了,竟直接走过去给他诊治起来,人家为了她连命都差点丢了,她若再矫情耽误他的治疗时间,那真是连个人都算不上了!
沈柔一守便守了一天一夜!
这一天一夜里她基本没合眼,不断的用各种法子给萧衍退烧,可惜他这病似乎一来就很重,竟无半点起色。
更糟糕的是,刚才她听人说咬伤萧衍那个土兵病死了,从发病到死亡一共才八天时间,是这里发病最快,也是死亡最快的一个人。
好在沈柔之前研配的药起了一些成效,其余染病的土兵已经开始慢慢有好转的人了!
但萧衍的情况依然很不好!
第182章 绣花枕头江漓
庆南城外!
天齐军的骂阵声越来越大,骂的也越来越难听!
他们都在城外骂三日了,骂的人都换了三批,可大夏的军队就是一点动静没有!
和他们一样沉不住气的还有原庆南守将吕铮。
吕家三代都守大夏和天齐边境,跟天齐大大小小不知打过多少仗,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他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派这么个黄口小儿来当主帅,若来人是武安侯江左道他是服的,可来的是江漓,虽说他名声在外,可经过这段日子跟天齐的几次交锋,吕铮已经彻彻底底认为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看来皇上和这天下人都被这小子骗了,他那军功一定是他老子打下来安到他身上的,自已一出来打仗就成了个筛子,是哪哪都漏,偏他倒霉,还给赶上了!
这小兔崽子自来后一共带人打了三仗,第一仗只打一会便撤了回来,给出的理由竟是该吃午饭了,说他镇南军挨不了饿!
第二仗总算没回来吃饭,但他在城墙上远远看着,那是要战术没战术,要队形没队形,纯纯的瞎打一气。
第三仗更是气人,冲到一半说天气不好,风大,直接打了退堂鼓回城了!
如今被人堵到家门口骂了三日了,他就像个缩头乌龟一般,愣是连面都不敢露!
吕铮看着坐在主位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江漓,是越看越气!
他上前一步,高声问道:“镇南将军,请问您打算何时出兵?”
江漓玩着手上的珠子道:“出兵?出什么兵?”
“你…”
吕铮着实被他气的不轻,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不身份,直接骂道:“江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就问你,你他妈的是不是怕了?你若是怕了,就他妈的别出来丢人现眼,把帅令给老子,老子让你看看什么是打仗?”
江漓被他骂了也不恼,他轻抬眼眸,满不在乎的问道:“你想夺权?”
四个字说的在场其他将军皆是一震,战时夺权,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庆南其他守将虽也瞧不起江漓,但这时也不得不过去打圆场。
“吕将军,您这昨日喝了多少酒,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没醒酒,快随我等先出去吧,等酒醒了再来与主帅议事。”
他们拉着人便想走,却听江漓轻飘飘的说道:“将吕铮拉出去,打四十军棍!”
“是!”
他令刚下,立即冲进来两名土兵,架着吕铮就向外走。
吕铮的那些部下刚想求情,却又听江漓说道:“凡求情者同罪,一律杖四十!”
很快外边就响起了啪啪的板子声,当然还混着吕铮一句比一句高的叫骂。
吕铮今年三十有八了,正值壮年,又生的孔武有力,可这一顿板子下去,竟用两人扶着才能站起,可见江漓的人下手有多重。
石浩将牙齿咬的嘎嘣响,他自十几岁就跟着吕铮,哪里看的了他家将军被这等欺辱,便上前一步说道:“末将斗胆问将军,我们还要这样一直等多久?将军出生勋贵之家,怕是不懂人是要吃五谷杂粮的,将军可知大军多呆一日就要多耗费一日粮草,如今我们的粮食最多只够吃十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