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也拱手道:“大人,草民徐照,暂住临西镇,并未偷秦木的东西,望大人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公道。”
金知县顿了少顷,道:“秦木,你说他偷你的东西,这东西是何物?”
秦木道:“这东西乃是一张纸,纸上有着巨大的价值,包罗这世间的仁义道德公正廉明,是任何钱财都无法衡量的。”
徐照渐渐入戏,叫道:“你胡说,我根本就没偷!你证据呢?”
秦木快速从徐照衣襟里掏出一张纸,举起来,道:“你没偷,那这是何物,还望大人明察秋毫!”
金知县看了眼,道:“呈上来!”
一名衙役从秦木手里接到纸张交给金知县。金知县在看到纸上的内容时瞳孔忽地一震,他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道:“徐照,这纸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不得弄虚作假,还不快快说来!”
徐照从未来过官府,此时腿不免有点发软,他看了眼秦木,颤声道:“禀大人,这是秦木妻子沈洛之物。”
金知县视线移向秦木,问道:“沈洛何在?”
后面的沈洛高高举起手,喊道:“民女在此!”
金知县道:“你进来!”
沈洛喊道:“禀大人,民女此次是受华秀所托,她才是最大的苦主,还望大人让她也进去。”
“全都进来!”
见金知县允了,沈洛拉着华秀一同上了公堂。这时,沈洛道:“华小娘子。”
华秀郑重点头,蓦然跪在了地上,一字一句道:“知县大人,民女华秀状告有人骗奸民女,民女的父亲还被此人害死!”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堂外的轩然大波。
“咱们西州竟会出现如此渣子!”
“怪不得这小娘子一身白衣,骨瘦如柴。”
“哪个杀千刀的干的浑事,怎地还不死?”
“肯定不是咱们西州的,咱们人杰地灵的西州怎会出现如此腌臜货!”
“啪”地一声,惊堂木再次拍下,金知县喝道:“肃静!”
见大家安静下来,金知县问道:“华秀,此人究竟是谁?”
秦木暗暗翻了个白眼,状纸都看过了还问。
就在此时,沈洛悄悄给秦木塞了一个东西,秦木捏着纸,视线看向金知县。
华秀声音愈来愈大,“就是韩员外韩光的儿子韩禅!”
“不可能!”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随后其他人附和。
“韩员外是一个大善人,断不可能做这种事,他儿子也不可能!”
“定是这女子污蔑韩员外。”
“快说,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是不是你勾引不成,反咬一口!”
“不能让这女子平白污蔑韩员外!”
“大人快给个说法!”
金知县见此叫了一个衙役,对众人道:“肃静!本官已经宣人去叫韩禅,稍安勿躁。”
随后他看向秦木和徐照,道:“徐照,物证在此,你还有甚么要解释的?”
徐照下意识看向秦木,秦木拿出另一张状纸,拱手道:“禀大人,草民记性不好,忘了放哪了,方才找到。没曾想华秀不止找了内人一人,还找了旁人,华秀之前说来过衙门几次,都没遇上大人,老是碰上大人休假,因此便多找了几人。”
“是是这样的!”徐照忙点头。
金知县轻咳了声,道:“既然无事,那你们几位便下去罢。”
“是。”秦木作完揖,握住沈洛的手,她看了眼徐照,见他手发着抖,扯了把他的衣袖,道:“走!”
徐照点点头,跟在了二人身后。
出了公堂,几人站在堂外。
徐照问道:“秦木,嫂子,你们是怎么与华秀认识的?”
秦木道:“第一次见她是在沐海湖,她被韩禅扔进湖里,差点被淹死,第二次是在观音庙,她去了官府,但是见不到知县的面。”
徐照叹道:“那可真是怪可怜的,可若是她爹被杀死,官府怎会不知情呢?这可是命案啊?”
沈洛道:“据华秀所言,命案发生是在年前,韩禅打伤华秀的父亲后,打晕华秀便逃了,据我推测,应是韩光派人将华秀父亲烧死,毁尸灭迹,又封了村里的口。只有华秀侥幸逃脱,可惜家被烧,无家可归,去官府,却见不到知县的面。”
这时,秦木道:“韩禅来了!”
韩禅身后跟着二人,他扫了眼沈洛及秦木,信步上了公堂,对金知县作揖道:“大人,事情小人已大致知晓了,小人的讼师在这,此等天降祸事小人一时说不清,还是让他来替小人说罢。”
金知县看了韩禅身后的二人一眼,道:“谁是韩禅的讼师?”
“回大人,正是在下。”明桥上前一步,对金知县微微作揖,“事情在来时在下已听韩禅说了一遍,大致明了。大人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