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但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明, 被告知道自己犯下大罪, 他拿所有的资产聘请律师, 等到判决时可能无法对您做出经济赔偿。”也没法负担律师费, 钱还得你出。
张摩很不满意。
柴深淡淡道：“不着急。看完审判再说。”
海因里希的心态看起来很不好, 已经暴瘦了几十斤, 从一个匀称的中年精英变成落魄中年男子。
控方律师是联合的，每一位有钱的受害女士或其家庭都联合提出诉讼, 现在都坐在旁听席等待结果，柴深单独负担她本人雇佣的律师：“庭上, 我的委托人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到场, 希望能通过视频会面和被告方面对面的谈一谈。”
法官：“可以。”
律师把笔记本电脑抱过去，转过去把屏幕对着心理医生。
柴深下意识的握紧了张摩的手，挺起胸和背, 凝视着这个看起来很专业也讲的头头是道，缓解了自己不少问题的人。
如果他没有试图勾引自己, 或是阻拦, 或是做出种种绿茶行为, 他本不至于沦落至此。
海因里希镇定的打量她，他原先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位病人掀开这件事, 只知道有哪些人提起诉讼。现在看到其他女病人盛装打扮，但柴深一改往日的优雅古典保守的服饰，穿着暴露而珠光宝气，黄金的首饰和钻石光芒的裙子烁烁放光。柴深脸上的神态变幻莫测，心理医生只一眼就能确认，开启这件事的人果然是她！
别的女病人生活平稳，徐徐好转，只有她另类不同，而她现在这种紧张、愤怒又略带回避的神色又进一步佐证了自己的猜测：“你看起来很好。但这只是表现。因为在你心灵的最深处，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张摩，并不是你的灵魂伴侣。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张摩举了举拳头：“我希望你能当面跟我说这句话。”
柴深盯着他：“别在这儿跟我装汉尼拔。她是我的灵魂伴侣。我们结婚之后我胖了十斤，饮食障碍和睡眠障碍全部消除，运动障碍也被她用半年时间平复了。这是你用十年都没完成的事，我就知道你有问题。现在我每天吃饭睡觉工作训练，又充实又幸福。我穿成这样，是因为她要熬夜陪我看庭审，给她提提神。”
说完之后在身上画了个十字，按着胸口的黄金十字架：“我无法宽恕你，你这个魔鬼一样的罪人。愿上帝宽恕你的罪行。”
张摩听她画风变了，有点懵。
海因里希又看着张摩：“你知道她爱的只是你的力量感和荣誉么？当你能给她刺激时她会爱你。等你退役后她会追求新的拳王。”
张摩疑惑道：“她说你属于高智商犯罪。在现在还想挑唆我们的关系，也能算是高智商吗？”就算是损人不利己，也只会显得更蠢。
互相讥嘲了几句，电脑很快就被挪走。
张摩看她还双手交握在胸前一副虔诚信徒的表情，捂着嘴低声问：“你是虔诚的信徒吗？”家里倒是有点基督教风格的古董，但也没见她读圣经或者做祈祷。
柴深：“我怎么不是了？我常常高呼圣名。”
张摩陷入深思中，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突然恍然大悟。OH MY GOD也能算是高呼圣名？
你问问上帝搭不搭理你。
吃冰激凌冷静一下，好吃好吃好吃！特别好吃！
柴深静默的听着庭上的抗辩，一动不动。
张摩吃完一个冰激凌球，又等了一会，还想再吃一个，脖子上戴着项链就觉得不适应，勒得慌，随手摘下来拿在手里玩。紫色的翡翠看起来倒是有趣，像个紫水晶似得。
凌晨一点的时候，张摩无聊的换了各种姿势熬时间，抱着抱枕，靠在老婆肩头，仰头看房顶，回头看墙上的油画，无聊的玩手机，一连打了十几关的消消乐：“还没念完吗？”
也不困，就是坐的无聊。
“差不多快了。”
海因里希最终被判了三十七年有期徒刑，并要赔偿原告们的精神损失费，很可惜他的全部资产都用来请律师，法庭宣判的赔偿很高，实际上他拿不出来。
柴深惊喜万分，睁大眼睛探身问：“怎么会判这么多？”
张摩高兴的笑出声，搂着她的肩膀：“真好。你们辛苦了。”
检察官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亲爱的柴，你知道么，另一位的大法官的妻子、和本地议员的妹妹和儿子都曾经是海因里希的客户。我在背后下了很大功夫，他们都不希望海因里希还能重操旧业。三十七年后他已经是八十岁的老人，毫无威胁可言。”
柴深按着心口的黄金十字架，一脸感动：“上帝保佑。希望他能在监狱中痛改前非。”
律师收拾着几百张资料：“这个案子终于结束了，柴女士您很坚强，希望您未来的生活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