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陆姀的心情明媚了很多,连带着脸上的严肃都消融不少。
空无一人的宫殿里,白衣如画的女子轻笑一声,“傻丫头。”
青鸟走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看见了走在前头的皇帝。
陆姀可以对皇帝不尊敬,但是她不能,于是上前行了礼:“圣上万福。”
皇帝知道她是陆姀的心腹,也不敢怠慢,“云大夫随意一些便是。”
她略微猜测了下,便知道青鸟此行为何,凌雅被皇姐接入了宫中,看来是准备放在宫里养病。
皇帝感慨皇姐对凌悦的看中,又羡慕凌家两姐妹的情义,而她就连直视皇姐的眼睛都不敢。
想着想着就有了兴趣,皇帝知云青鸟也是个健谈的性格,便开始主动找起话题。
“凌雅的身体如何?”
青鸟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明明之前还对凌雅很抵触,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就这么干走太尴尬,所以随便聊聊。
不过这皇帝可当得可怜,身边都没跟着人,但要是有人跟着,岂不是脸面都没了。
青鸟仔细看了看对方的脸,皇帝长成这样就太没有威严了些。
不过青鸟挺喜欢这样可爱的孩子,她的女儿也同皇帝一样,看上去毫无威胁。
青鸟有些想女儿了,语气更加柔和:“她很好,只是要治疗很长一段时间,可能要三年。”
皇帝有些为难:“三年?”
青鸟没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异常,她还在思念自己的女儿,叹息道:“是啊,三年,这样的病能撑这么久,凌雅也很坚强了。”
皇帝又怀疑皇姐是故意的,故意将凌雅塞在皇宫里。
心底又升起一点厌恶,她不再执着于这个问题。
沉默着走了一段路,皇帝回了自己的养心殿,而凌雅住的地方还在前面。
她看着皇帝的背影,又想了想凌雅,最后只是摇头。
忍不住吐槽陆姀:“还说我乱点鸳鸯谱操着闲心,你点的谱才不靠谱吧。”
想着想着又得意起来:t“说起来还是我更胜一筹。”
感觉自己赢了的青鸟哼着小曲儿到了凌雅暂住的宫殿。
给凌雅把完脉以后,青鸟笑着说:“小姐不用担心,一切向好。”
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凌雅自幼体弱,只能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嬉笑打闹,长大后不能入仕只能这样枯坐着等死。
人人都说她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可凌雅感受到的只有孤独。
她不喜欢那些怜悯的眼神,可大多时候她根本不会被人记起。
可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
凌雅不知道怎么感谢,只是一脸认真地说:“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日后若有需要,无论多难我都会为您做到。”
青鸟救过太多人,这种话她听都听腻了,她只是笑笑:“我也是受人所托,小姐有个好妹妹。”
“您和妹妹我都会记住。”
见凌雅执着,青鸟也不再推辞,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于是随意提了一句:“那就请小姐照顾一下我的女儿吧。”
凌雅有些意外,青鸟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成婚过的,“您成婚了?”
青鸟去了另一边给凌雅抄写药方,听得对方误会她只是笑:“亡友所托罢了,但她在襁褓中时就成了我的女儿,和亲生无异。”
似乎提起了某些伤心的事情,凌雅捂住嘴不敢再说话。
待在宫里便免不了拘谨,凌雅不安了一会儿后又想起宫外的小吃来。
“很甜的味道,但是你就请我俩吃这个?”
王澜看着手里的糖水那是一脸的嫌弃,相比于她的牛饮,文鸢鸢的吃相就优雅很多。
凌悦的糖水也喝完了,她擦擦手:“礼轻情意重不懂?”
王澜哪懂这些,“少来,小气。”
凌悦也不是小气,她是贫穷,长公主给她两日收拾行装,可她拥有的东西就那么多,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样也好,趁着空闲将这两位约出来,这两人也靠谱,竟然能请到假。
有一件事凌悦还挺好奇的,她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我有一个朋友,她说在我们喝酒那天,她在山里看到了你们,是吗?”
文鸢鸢糖水喝到一半被呛到,她低着头加快了喝糖水的速度。
王澜皱着眉,声音压低了些:“你慢点。”
凌悦浑身不对劲,她觉得腻得慌,肯定是刚才那碗糖水的过错。
见文鸢鸢没事,王澜才回答凌悦的问题,显然这个人什么都没察觉,笑得一脸傻样:“是啊,我也奇怪,不过鸢鸢说晚上山里的星星很美,是亮晶晶的。”
说罢还一脸娇羞模样,凌悦觉得自己的眼睛要瞎了。
她忍住浑身的不适,心里不爽的她忍不住想:夜晚山里野兽的眼睛也很漂亮,绿油油的。